我在宗门被隔离(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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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随便写什么都可以。”
  “好的。”
  大师兄单手支在闼婆利火毯上,纤长的五指顿时淹没在那片毛茸茸里,只露出一截苍白消瘦的手腕。他借力慢慢坐了起来,长发随着动作,顺滑地从肩头滑下,衣襟便铺了一大片泛着光泽的鸦黑,如玄云华盖。
  房医师摆放几案并文房四宝,主动磨墨。
  大师兄问明那人姓名,定定神,提起笔来,在素天际水的笺上写了赠,又写了那人姓名,随后缓缓写下“龙虎法象,铅汞至真”八个字。
  落款:李寄倾。
  写完后,用一枚朱红小印按了个章。
  章子毫无玄机,字里行间没有半分灵力,也没有什么道蕴,甚至由于虚弱,笔力有些孱弱。
  但房医师将这笺纸如获至宝地收了起来:“多谢大师兄!我欠大师兄一个人情。”
  “无妨。”李寄倾见房医师要走,想了想,将人叫住,“我倒是有一事相烦。”
  “大师兄请讲。”
  守宫叼着信爬到房医师面前,李寄倾道:“劳驾解一解禁制。”
  修真之人在信封下个禁制,以防外人偷窥,就像凡间用浆糊和火漆封口一样,太正常不过。有的禁制上还有偷拆即毁功能,或者攻击偷窥者的功能。
  不过这封信是宗门内部发来的,上面只不过是一个常规的、聊胜于无的普通禁制,等同于寄信人的签名。
  房医师看着信件,眼底流露不忍之色:通常这个禁制只要一丝灵力便能打开,大师兄竟然虚弱到连那一丝灵力都难以施展了么……
  他克制着自己的悲悯之心,解开禁制,将信递了回去,并不好奇这封出自晏龙宗外门长老之手的信件写了什么内容。
  “多谢。”李寄倾注意到房医师的悲悯眼神,不由讪讪地分辩道,“我只是惫懒……”
  房医师忙道:“好的好的,我知道的。”不用故作坚强,他懂。
  “……”李寄倾不说话了。
  房医师转身离去时,背影颇有几分萧瑟。
  李寄倾看完了信,便对守宫说:“这封归档在玄字间。匣子还是黄字间。”
  说着,取出一套小小的两轮车,车体洁白如玉,车厢仿若玳瑁制成,没有顶。
  他将拉车的辔头给守宫套上,把房医师留下的匣子放进车厢。那匣子便自动缩小,变得和车厢一般大小。信也放了进去
  守宫迈开四条灵巧的小腿儿,拉着小车儿,啪嗒啪嗒地跑出一段路程,沿着某个石缝扎了下去。
  它在这条狭长的石缝里爬了足足一刻钟,期间经过了无数转弯和岔路——石缝不足婴儿手臂粗细,一条巴掌长的守宫带着小车来来去去毫无问题,但错综复杂如迷宫,而它竟然丝毫没有走错路——终于前方豁然开朗。
  守宫来到一处方厅之内,厅里没有装饰也没有家具,东南西北四壁分别写着天、地、玄、黄四字,
  它分辨了一下,爬到玄字壁,回头一张嘴,将信叼出,吐在一小堆信件之上,还用小前腿扒拉扒拉,尽其所能地把信摆摆整齐。
  随后它跑到黄字壁前,往后一转,跳了跳,让匣子顺着车尾滑下来,也用小腿儿蹬了蹬好摆整齐。
  做完这些守宫便要退出。但它毕竟没有人那么小心在意,行动时尾巴不慎碰到地上一幅卷轴,卷轴一滚,撞得旁边的一沓信也晃了晃,信上的匣子骨碌碌滚落下来,带动再往上面的东西稀里哗啦都掉了下来,险些把小小的守宫活埋了。
  蹿到天字壁上的守宫,两颗黑豆豆的眼中带上了庆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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