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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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璲抬手往他背后重重一拍,冷脸道:再敢说这种话,朕就把你跟傅景泽关一起。
  傅秋锋咳嗽一声跟上容璲,忍不住笑了起来,认真赔罪道:臣绝无意调戏陛下。
  容璲:
  容璲瞪向傅秋锋,傅秋锋立刻转移了话题:陛下要去哪?
  冷宫。容璲抬起头,望着天空高悬的弯月,夜风也在话音落下时恰到好处地送来些许凉意。
  傅秋锋一怔,他不知道容璲是否把哪个妃子打入过冷宫,但容璲行走的路线却让他越来越熟悉,直到他们停在了最初见面的宫墙下,柳叶已经翠绿繁茂。
  此处并无人居住。傅秋锋有些疑惑。
  曾经是有人的。容璲的嗓音在寥落的夜幕里有些缥缈,他和傅秋锋走到门口,用力推开了厚重的大门,门轴摩擦声骤然划破草木萧疏的庭院。
  地砖缝隙遍布苔藓,风吹过枯枝传来阵阵呜咽,窗纸破了许多窟窿,窗棂和屋檐又挂上蛛网。
  傅秋锋敏锐地感受到一阵隐晦的落寞,他什么都没带,但还是问容璲道:要打扫一下吗?
  容璲不常来此,更多的时候是在宫墙外静立一夜,他伸手摸了摸窗棂上的积灰,摇头苦笑道:月缺尚有圆时,人死却不能复生,再打扫宫殿有何用处?
  傅秋锋也沉默下来,这种感觉他再清楚不过。
  你不好奇朕背上的伤怎么来的吗?容璲指了个方向,带傅秋锋沿着宫殿走到后院,他拨开一片杂草枯枝,露出宫墙下一个窄小的洞口,朕小时候,常常躲着宫人从这里爬进来,给娘带些馒头剩菜,可后来朕长大了,即使拼尽全力,被砖石蹭的浑身是伤也钻不过来。
  傅秋锋听着容璲平淡的语气,咽喉突然开始刺痛发酸。
  这间宫殿宛若废墟,他盯着那面斑驳龟裂的宫墙,仿佛穿过不可逆转的时间洪流,看见了那个瘦弱而执拗的孩子。
  容璲停顿片刻,回过头去望着那座夜色中朦胧的宫殿,像是发呆,也像回忆,良久才道:太后不是朕的母亲,她只是抢走了一个母亲的孩子,朕的亲娘本是相府千金,先帝昏聩听信谗言错杀忠良,她也不得不沦落宫中为婢,先帝强迫她,封她为妃,给她百般宠爱,却又因她求先帝为丞相平反而将她打入冷宫,那年朕才五岁,就不得不认另一个每天冷眼相对的女人做母后。
  傅秋锋站在容璲身侧,这些话容璲也应当从未对别人说起,他轻轻抬手,迟疑着,还是在容璲后肩轻轻压了一下,当做安慰,然后飞快地拿了起来背到身后。
  容璲翘了下嘴角,笑容里渗出一丝苦涩:后来宫里出了事,先帝扔下一众嫔妃皇子公主逃往南方,朕也趁乱逃了出来,半年之后先帝带兵夺回京城,但朕却不想这么回去。
  先帝不在乎朕,太后不认可朕,那朕就偏要站在这万里河山之巅,令四海八荒俯首低眉!容璲沉声转头,看向傅秋锋,你说没有比你更优秀的暗卫,那你有陪朕一同坠入深渊地狱的觉悟吗?
  傅秋锋稍微睁大了眼睛,像有一阵磅礴的轰鸣震响耳边,让他心生战栗,又克制不住地激荡起苍凉壮烈的情愫,他喉结轻轻滚了滚,然后一撩衣摆单膝跪下,拱手应允道:臣誓死追随陛下!
  他盯着地面那株才顶破砖缝的草茎,如果他曾经的效忠只是为了逃避人生接连不断的选择,只是害怕再受伤害,那现在听见容璲一往无前般的坚定,傅秋锋便无端提起了勇气,他想再选择一次,不是因为容璲是皇帝,而是只为这个人效忠。
  第29章 国公府01
  仿佛为了回应这句重逾千金的承诺,平地蓦然卷起风来,扬起了容璲的衣摆,在衣袂猎猎作响中,在满园骤升的肃杀之气里,容璲亲自弯下腰,托住了傅秋锋的双手。
  免礼平身。容璲笑盈盈地望着他,不是从一开始就誓死追随朕了吗?
  臣不善言辞,聊表忠心。傅秋锋站起来,轻笑着说。
  哼,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容璲抬步走向宫殿,上了台阶推开殿门,一阵扬尘飘洒下来,在铺进殿内的月色里像飞旋的光屑。
  傅秋锋站在门口咳了两声,等这阵灰被吹散开,容璲掸掸衣襟,薄纱罩衫上已经多了几道脏兮兮的灰迹,他不禁抱怨道:刚才沐浴的水是白费了。
  幸好臣没洗。傅秋锋挥开一片蛛丝说。
  容璲斜睨他,看他的脸还白净着,便突然动作把手上的灰抹在了傅秋锋脸上:这身衣裳本是给你买的,也白费了。
  臣穿不合适。傅秋锋无奈地躲容璲的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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