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坏水的死对头祁敏挑衅弱水(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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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水心中按下飘絮一样的丝丝疑虑,调皮打趣,“还念念不忘南坊的郎儿呢?”
  “何止念念不忘啊。”钱悦笑眯眯将手搭在她肩上,拥着她往前走,“观善坊以虞水为隔,分北坊南坊两片区域,北坊就是我们这边,茶楼酒肆,胭脂缎铺,南坊则是着名的香粉流艳之地,醉春楼也在那边。每次请南坊的舞郎来跳舞……”
  “这世上跳舞的舞郎何其多,有什么不同么?”
  “那是你不记得了,因舞郎带着傩面,那跳的就非常放开,那个腰,那个屁股,扭得跟蛇一样,却又色而不淫、媚而不荡。晚上还能约着上画舫喝喝酒,赏赏月,简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里走。
  穿着锦衣华服,头戴钗环花帽的骊华学生们,叁叁两两的聚在一起,或是下棋挥墨,或是投壶赌骰子,也有些与山院的小郎君看对了眼,就站在楼梯拐角处,隔着珠帘玩笑说话。
  有亲近熟稔的同窗,见到弱水和钱悦,笑嘻嘻的打招呼。
  再在往里,靠近金台的漆案后坐着两位女子,面对着大门的这位,圆方脸的脸颊,长眉淡淡,清秀的如同一颗依河而生的春柳,她正在同一个背影丰腴的女子说着话,眼波时不时瞟向门处,唇边一直噙着淡淡的微笑。
  在终于望见等待之人,她才笑容渐深,高扬了手,“弱水,阿悦!这边!”
  这样的语气态度,弱水不用猜都知道她一定是她的另一位好友,骊华书院吴院长的孙女,吴夫子的幺女——吴锦。
  钱悦脚下一快,拉着弱水疾步过去,“阿锦,等久了吧,都怪弱水招蜂引蝶的,在门口耽误了好一阵。”
  说着揶揄的努了努她。
  弱水有些赧然,在吴锦促狭的眼神中脸上浮起一抹粉霞,不自然地清咳了一声。
  两人捡吴锦相邻的一方席面跪坐下,弱水将花放在桌上,才敲揉着酸胀的大腿,暗暗舒了一口气。
  若早知道要来流花宴,她午时就该待在家中等钱悦的信儿。
  这样也不会着了韩破那个混蛋的道。
  她这一路走来快被那满满当当的几个杨梅折磨疯了,脸上还要一直表现出自然的神色,若不是有世女的长袍做遮挡,只怕她自己裙裳又透出水迹了,一会要找个更衣房间把杨梅掏出来才好……
  弱水一边思忖着,一边拿起箸去夹玉瓷餐碟中的酥油泡螺,正要把点心当做韩破的皮肉恶狠狠地咬下时,忽地嘭的一声,一双朱红色厚重的木屐踩踏上桌案卷起的边角。
  一个橙红锦衣女子从天而降。
  她脚趾用力,狠狠向下一压,整条席案便如跷跷板一样瞬间竖起来。案几上点心鲜果,鱼生冷陶,并着茶壶酒水,也随着案几倾泻翻落。
  钱悦家中经商,自幼便对女儿们教导,学识可以不好,但防身武术一定要拿得出手,她当即敏捷地起身避开,还不忘眼疾手快的将弱水拽至身后,扇子唰的展开,挡住迎面溅来的酒杯茶水。
  杯碟落在金纹砖面上,叮叮当当碎了一地,脚下一片狼藉。
  钱悦奋力一踹,欲将桌案提至一旁,始作俑者便踩着桌案一个拧身,腾空跃起,衣服翻的像飞速旋转的陀螺一样,落在曲水对面的案几上,逼得那案原本的女郎起身避开。
  钱悦皱着眉冲她骂道,“有病啊!”
  弱水腰酸腿软,好不容易捱到能放松放松的地方,却被突如其来的人一脚掀翻桌案,她盯着那只一口未吃,就惨遭案腿轧的烂糊的酥油泡螺,一阵心疼,也气呼呼的抬头附和,“有病啊!”
  那女子大马金刀的翘着二郎腿,方脸上的鹰隼一样的眸子沉沉盯着弱水。
  从她身后窜出来叁两个女子,扇风的扇风,递茶的递茶,“敏娘太厉害了!我们都看呆了,刚刚从楼上一跃而下,简直像最俊的雌鹰一样!”
  她的跟班说的没错,她一直都是最耀眼的。
  方苔山院的哪个小郎见了她不都是面红耳赤的。
  凭什么从殷弱水一进门,那些本凑在她身边的小郎们都嬉笑着围在栏杆边去看殷弱水?不就是殷弱水皮囊好看点,神色懒懒不搭理他们么?一群倒贴的色皮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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