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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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皆又急又好笑,哄又哄不住,拿了玩的,吃的全没用,小家伙就是扭着小肥腰,哭着找幸福,这一闹就是大半个时辰,终于到太阳出来时,小家伙才累得又趴在沈千染的肩上呼呼地睡着了。
  四人相视一笑,还没搞明白,小家伙口中的“幸福”到底是什么!
  “觅姐,厨房里还有鸡汤,端上来,我们四人喝一些,接着睡,明天开始,可能想睡也没时间睡了!”
  水觅应声离开,水玉无精打彩地趴在桌上,眨了眨眼,“又喝鸡汤呀,二小姐,你可不可以让常妈做点别的!这几天喝得我想吐了!”
  沈千染淡淡一笑,“那晚上让常妈熬鸭汤吧,总归这几天大家要喝些好的,要不然身体熬不住。”
  水月摸了一下水玉的后勺,戏谑道,“姑娘,有鸡汤喝还嫌,这南方的百姓这时候可是连口干净的水也喝不上,你就好好惜福吧!”
  水玉闻言,马上坐直身体,双掌相合,恭恭敬敬地念叨,“我有罪,我有罪!”
  水月不轻不重地拍了她的肩膀,笑着在沈千染的身边坐下。
  这时水觅进来,不仅端上了鸡汤还拿了一碗蒸好的红箸,水月惊叫一声,顾不得热气腾腾,一手抓过来一个就一边吹气一边开始剥皮,“哪来的呀,今年这雨下得,居然还有这玩意儿。”
  水玉笑伸出手捏了一把水月的脸,戏道,“你真是脱不了乡土气,见到这也两眼冒光,亏你还在夫人身边掌勺了这么多年。哎……”
  水月一边吃一边吐着嘴里的热气,一点也不介意地朝着水玉连连挤着眼睛,“没办法,我小时候就靠这个填腹。想当初,还是为了一个地瓜跟邻居家的小胖子干了一架!”
  “后来呢,水月,你后来怎么去走了江湖了?”沈千染装了碗鸡汤搁到水月的面前,轻声吩咐,“配着汤喝,别噎着!”
  水月“嗯”地一声,一边咽下一边拿了勺子连喝几口,方缓了一口气叹道,“闹饥荒呗,没东西吃,就去乞讨,后来遇到一个游侠,说我骨格不错,就收了我,我一边跟他学武术,一边跟他学了些医术,那些年,过得很滋润。后来跟他去寻仇时,犯了事,还好有宁大恩人救了出来,要不然,这大狱也不知道要蹲多少年!”说完眼圈亦亦泛了红,她的家人都在那次饥荒中饿死,最后的一个救命的地瓜还是姐姐舍下了给她吃,活了下来。
  水觅突然咬着牙道,“我最惨,给我那好赌的爹给卖了,卖给一个疯婆娘当小丫环,天天没事饿一顿,有事抽一顿,我气得不行了,给他们放老鼠药,结果没药死人,下了大狱。”说到此时,水觅的声音柔了下来,缓缓道,“狱中牢头看我可怜,拿了个义庄刚死的小女孩子的尸体,把我换了出去,在他家里过了两年清静的日子!”
  沈千染看水觅神情不对,一只手伸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问,“后来呢?”
  水觅苦笑几声,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本来以为总算有个家了,可后来他娶了个恶婆娘,就是容不下我。牢头也不易,因为长得丑了些,到了四十多岁才有一个女人肯跟他。我担心他夹在中间难做人,只好卷着包袱走了。后来,遇到一个和尚,我就跟着他一起化缘,学了点傍身的武功,四年后,经过家乡时想去看看牢头,却听说半年前突然暴毙,我怀疑是那恶婆娘整死的,回去报官,可官府说没证据,加上尸体已经火化了。我一时气不过,把那恶婆娘抓了,果然是和奸夫同谋杀人,我就把那二人一起杀了,就落了狱。也是宁大恩人救的我,还帮着我给牢头立了个坟。”水觅说到这时,眼里有着不可藏匿的暗然,她低下首,近于自语道,“其实我很早就发现那恶婆娘和人有私,我不敢跟牢头说,怕他伤心,间接了纵容了那恶婆娘的气焰。如果当时,我把事情说出来,或许……”
  “有用么?”水玉马上反问地接口,“当时你才几岁呀,那贼婆娘不会反咬一口,说你容不下她,冤枉她么?要我说呀,这夫妻俩的事,等你发现时,或许那牢头早就知道了,他是隐忍不发,这事,肯定是怨不得你,你别搁心上了,来,吃吧,吃完了睡个好觉!”
  “其实,你们才是我最大的恩人,这些年,如果没有你们,我和娘亲早就化为灰了。以舅舅的能力,要救你们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你们却是倾尽全力地在护我们母女周全。”沈千染眼睛红红的,她眸光留转在眼前三个心地善良、有恩必报的血性女子,她们都把人生的最好年华给了她和母亲,无怨无求地护着她们。
  水玉突然将碗一搁,笑道,“嗳,我们这是干什么呀,大清早的,围在一处喝鸡汤,多美好的日子呀,还哭什么。别哭别哭,快点吃,吃完我也要睡了,这胸口的闷气都填到喉咙上来了,我得睡一觉,要不然准得上火。”
  沈千染吃完后,担心赐儿醒来肚子饿,便装了一些放在火炉的余碳上慢慢温着,漱了口,又沐浴一番后,天虽然已经大亮了,但赐儿昨晚睡并不安枕,估计今天会多睡,便躺了下来,心想,眯上半个时辰也好。
  沈千染醒来时,发现小家伙正一个人坐在桌上摆弄着手上的小木人,口中念念有辞的,似乎在研究什么。
  沈千染看了一下日头,好象都要偏西了,她忙撑起身子问,“赐儿,饿了么?怎么不叫醒娘亲。”
  小家伙得意地指了指桌上的鸡汤,奶声奶气地回,“赐儿有乖哟,把汤汤全喝了哦,还把常奶奶做的饼全吃了哦!”
  沈千染这才嘘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大家都忙,睡眠不足,幸亏有常妈在,一天四餐地照顾着小家伙。
  沈千染坐起,小家伙已经象一个小雪雁般扑到她的身边,飞快地捡起地上的绣鞋,仰起小脸施恩般地,“娘亲,赐儿穿,赐儿穿!”说着,小手就抓着沈千染的脚往鞋子上套。
  沈千染心中高兴,便故意捉弄小家伙,“赐儿,穿反了哦!”
  小家伙“咦”地一声,又废劲地脱了下来,把左右的鞋子摆在一处,认认真真的辩认了一会,抬起小脸,很认真的纠正,“娘亲,赐儿没穿反哟!”
  沈千染有些诧异,一般二三岁的孩子极少会分辩得清左右,可她的小赐儿居然会,她将小家伙抱起,放在自已的腿上,“那赐儿是怎么认识没穿反呢?”她的绣鞋是纯白的,没有任何绣饰可以让赐儿记住是左还是右。
  小家伙愣了愣,以为沈千染不会,但他似乎不懂得如何跟娘亲怎么解释要怎么认,最后居然象小大人一般叹了一口气,“娘亲,笨笨哦!”
  翌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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