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酒一仙人,亦眠亦醉亦长生 第22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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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我想,彼时我人在歧途,又哪里有资格,为他人指点。说到底,是倚老卖老罢了。”
  蔡伯想起了些许往事,唏嘘不已。
  陶眠用手把不小心溅到外面的土拢了拢。
  “年岁未到,有些道理是很难听进去的。听了,也未必明白。”
  他拍拍手中的土,站起来。
  “好了,这棵树今年再休养一年,明年就会开花了。”
  陶眠把水桶铲子都放到不碍事的地方,转身回到海棠树前。
  他的手指轻搭在干枯的花枝之上,默默念了两句,大致是些祈愿明年开花的吉利话。
  “话说,元日是不是该考完了?”
  陶眠回首,蔡伯也拄着拐杖,缓慢踱步到他身后,仰起头望着那细瘦海棠。
  春日的光落在他眼中,鹤发银丝,蒙蒙地染了一层碎金色。
  “是该考完了。不如我们备些酒菜来迎他?”
  “那当然好,”陶眠莞尔,“元日这回考得不错。”
  “噢?这又是小陶的未卜先知么?”
  “我预感很灵验的,蔡伯您就瞧着看吧。”
  元日这回发挥得确实不错,拿到了府案首,也就是府试第一名的成绩。
  这样他便直接成了秀才,无须参加接下来的院试。
  元日无亲无依,为他庆贺的,也就是蔡伯,还有陶眠荣筝师徒二人。
  那日他们在宅子的院子中央摆了酒席,对酒当歌,四人共飨。元日自个儿高兴,另外三人比他兴致更足。连蔡伯都喝了不少。
  蔡伯是个文化人,喝醉了之后诗兴大发。陶眠偶尔与他唱和。荣筝不会作诗,但剑舞得好。
  绣雪出鞘,天地都点染了一丝寒意。
  元日还小,陶眠不叫他沾酒。或许是谁不小心换了他的杯子,亦或者无酒自醉。他为荣筝的剑叫号,不时与蔡伯、陶师父和两句诗。
  天边的月淌在手心,溶在眼底。元日望着眼前景,眼前人,眼眶就热烫起来。
  “小元日,”陶眠挥袖,不经意似的,拂过他的眼角,“喜事降临的日子,为何伤怀。”
  元日把脸埋在手臂之间,用力蹭蹭。随后,他就失了所有的力气,继续枕着胳膊,手指绕住酒杯。
  “陶师父,景和人,都是今夜一度。相逢终究是短,我能和诸位长辈……举杯到何年呢。”
  越是畅快恣意,越是遗憾光阴不留人。
  陶眠把他用手指勾着的酒杯轻轻挪走,免得弄碎了,伤到他自己。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元日,别给自己太重的担子,细水长流。”
  元日是秀才了,身份与原来大不一样。他今日听多了恭喜庆贺声,心中却愈发茫然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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