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相许(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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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躺了叁日,方语仍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老文没再来过,也没人再出去过。沉知墨探头往罐子里看,罐边沾着的苍耳草根煮得发了白,已然压榨完最后一丝药性。听雨无人看顾,坐在灶台底下,沉知墨的腿边,抓起一块草木灰里扒出来的老南瓜就往嘴里送,沉知墨打掉那块南瓜:
  “脏!”
  于是听雨哭起来,沉知墨弯腰去抱她,熟悉的淅索声自身后传来:
  “有得吃就不错了!还以为住着洋楼……”
  “嘘!少碎嘴子,上头交代过……”
  “上头?上头这么久可曾管过我们?你好当好人,那我问你,这么多张嘴巴,剩的粮够吃几日?”
  “不要再讲这些丧气话!”另一道声音的主人站起来,腐肉的味道越来越近,沉知墨回头,对上那张枯黄的脸,骷髅张了张嘴:
  “沉小姐,我出去抓些药?”
  她于心不忍,却难掩火气:
  “药?若是有用?怎叁日都不见好?”
  “总比……”
  沉知墨抠住灶台边沿,声音更大了些:
  “她要的不是这些残羹烂渣,是抗生素!”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往这边看,碎嘴女子上前拉开灶边的女子:
  “走!阿莲!咱们可攀不上沉大小姐!你这样伺候?能捞着半分好不?”
  “沉小姐只是心急。”
  绷带被人一扯,又开始渗出黄红白交织的血水,阿莲蹙起眉头:
  “我还是出去一趟好些……”
  “你?你先顾好自己个儿罢!自身难保的时候,谁又要管谁?”
  后一句明显是说给谁听的。沉知墨抱着听雨走到仰头大睡的沉春兰床边:
  “妈!”
  沉春兰翻了个身,脚搭到一旁的方语身上。
  “妈!”
  沉知墨又叫了一声,沉春兰这才不情不愿地翻开眼皮:“嗳……”
  “收拾东西,我们走。”
  沉春兰打床上一骨碌坐起来,“哪点走去?”
  “你不要管,先起来。”
  “幺儿!斗气也要分场合,兵荒马乱的,要作死哦!”沉春兰将腿甩下床,面朝阿莲的方向赔出笑脸,沉知墨盯着母亲,亦冷笑。
  原来不是睡着了,是不想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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