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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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环扣一环,布局之人显然经过精心计划。为今之计只能让她自己露出马脚。自己越嚣张,那人就越坐不住,破绽也就越好找。
  杨茹这般有恃无恐,看的贤妃和德妃都皱起了眉头。这杨淑妃,莫不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还是她就那么笃定,官家一定会相信她?就算事实证明她是被冤枉的,官家心里能没有疙瘩吗?
  潘贵妃更是被她顶得火冒三丈,死到临头竟然还敢这样跟她说话?人一旦被点上了火,理智就成倍地减少。“妹妹这话叫别人如何相信?谁人不知道杨令公手下得意干将张副将?他不正是名钧吗?”她得意地挑眉,好似已经看到杨茹绝望伏罪的模样:“那张副将,可是年轻有为,倒真是个托付终生的好人选。只是……”她轻笑道:“妹妹已经是官家的人了,这生是官家的人,死是官家的鬼,莫非妹妹不知道吗?”
  杨茹了然地‘哦’了一声,直直地看向潘贵妃,疑惑道:“所以贵妃娘娘就认定是妾与那张副将……”她皱着小脸,好像有些说不出口:“……私通?”
  不用想了,这幕后之人定然是潘贵妃了,或者说,是潘家。不愧是宰相,也不愧是宰相教养出来的嫡长女,这局,设得环环相扣,丝丝相连,要是换另一个女人,恐怕已经绝望地以死谢罪,或是无法自清,一死以示清白了。
  但是,她是杨茹。
  伸出纤手,一双水眸浅浅地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她弯起眉眼,撒娇道:“官家,妾跪得腿疼。”想来,皇帝也应该弄明白今日之事的原委了吧。那也就没有必要再委屈自己跪着了。她就是要站着看她们怎么失望,呵呵。
  见此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错愕愣住。潘贵妃下一句话直接就被噎在了喉咙口。没有见过哪个宫妃在被问罪的时候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这杨淑妃是没有长脑子吗?还是被吓傻了?
  皇后刚想出口训斥,却见皇帝真的朝地上的女子伸出了手,顿时,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杨家将38
  杨茹搭着皇帝的手,起身的一刻,踉跄着便倒进了他的怀里。在他环住她的瞬间,她轻声在他耳边道:“还好您来了。”
  皇帝的双手,顿时就收紧。
  看着那相拥在一起的男女,连淡然处之的贤妃和德妃都脸色不大好看,更不要说潘贵妃了,大概也就皇后还能维持着中宫的端庄。
  这昭纯宫,就真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吗?连这样大的罪名,官家都不打算计较了吗?这叫什么事?不清不白的女人还留在宫里,这宫里算什么样了?
  “官家……”在贤妃、德妃殷切的目光中,皇后艰难地开口。这个时候,皇后才开始后悔,她为何要与昭纯宫作对呢?不过是一个宠妃,再宠上天,也越不过她去。她是一宫之主,官家的正妻,只要不出错,日后与官家一同享受子孙后代香火的人只能是她。如今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皇后不必说了。”皇帝转身,一手却始终揽着杨茹的腰。不顾在场几个女人各色的目光,他侧首,轻声问了怀里的小女子一句:“可还好?要不要先坐下休息?”
  杨茹摇头,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他身边挨了挨:“妾与您一道。”似乎是这话叫他心情好了不少,皇帝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丝微笑,却飞快地淹没。
  “这宫里,竟然出现诬陷一宫之主的事,皇后难道不该给朕一个交代吗?”皇帝虽是在与皇后说话,目光却是淡淡地瞟向一旁的潘贵妃,精致娇美的容颜下,究竟是一颗多么狠毒的心?那鸳鸯,分明是他延福殿里的那一幅,竟然已经把手伸到了他的延福殿,这潘家,真的是以为天下是他们的吗?
  大概是皇帝的目光太过冰冷,皇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官家……”这罪名实在是大,她身居中宫二十余年,自问兢兢业业,官家也一向是满意,今儿是打算为了杨淑妃抹了她这发妻的面子了?
  皇帝见皇后受惊的模样,不由缓了缓语气,看了跪在地上的罗秀一眼,眼中厌恶之情显而易见,又转头对皇后道:“今日这事,皇后处理还算妥当。”起码没有当众就宣扬了出去,否则就是有他护着小妮子,她也定会叫流言蜚语伤得体无完肤。
  皇后诚惶诚恐,甚至可以感觉到身后那几道嘲讽的目光,心中更是懊恼:怎么就特地留了潘贵妃她们几个呢?这会儿里子外子都要没了!
  潘贵妃见皇后出师不利,眼中飞快地闪过蔑视。这小门小户,到底见不了世面。就算稳坐中宫二十年又如何?骨子里还是那般没出息!
  她握了握帕子,上前一步,刚想说什么,就见皇帝‘哼’了一声,将手里的丝帕扔到桌上,冷冷道,目光好似是在看她,又好似是在看别处:“别人还不知道,难道朕还不知道淑妃的字迹和画风吗?”
  潘贵妃心中一惊,竟然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只见皇帝指着那丝帕,脸上的神情冷漠而疏离,他冷冷地道:“那画上的鸳鸯,分明是模仿了朕的笔迹。”
  还记得那日在她的小书房里,那小妮子不过是画了御花园的莲花池。他见那小妮子得意的模样,不想扫她兴致,就顺口夸了一句‘恍如仙境’,她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红着脸不敢应,却非缠着他给题首词。
  他弯腰题词的时候,隐约听到她在身边轻喃了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她自以为说的小声,却不料都落入了他耳中。他心头一热,便自作主张添了两只鸳鸯上去。
  如今,那设局之人弄巧成拙,哼,直接弄错了主。
  听皇帝这么说,潘贵妃脸上顿时就白了,怎么回事?官家这话是什么意思?鸳鸯是他画的?他在杨家那贱人的画上画了鸳鸯?!
  官家极少作画,连她也不曾有幸见过……而他竟然为了杨茹这贱人画了鸳鸯?!潘贵妃心中恨得不行,不等她想明白,就听皇帝又道:“淑妃连念诗都懒,哪里会写词?那字迹再像,还是忘了一点,她除了抄佛经,其余时候字迹都极其潦草,那署名……哼,更是错上加错。”他却不会说,她小孩儿心性,写名字的时候都故意写成‘木如’。他翻了她那些个书,每一本上都有不少注解,有些是从她七八岁的时候开始写的,字迹从幼稚到成熟,署名却一次也没变过。
  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四郎探母的故事,杨茹却牢记了四郎的化名‘木易’,合起来就是一个杨字。杨茹嫌‘草如’太难听,便去了‘杨’字的木字旁与‘茹’的下部。当初不过是无聊所想,不想如今却救了她一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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