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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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我们确实是为了那几颗龙血珠来的。”萧千夜淡淡接话,又道,“来到婆门岛之后,我发现此地有着非常浓郁的魔气,那些大佛之影、白色因幡和我曾经交过手的魔教意欲使所用的招数如出一辙,而仔细检查之下,果然又发现了一些隐蔽的村落里有着和近期中原沿海一模一样的‘瘟疫’,我想此两者之间一定有关联,这才阴差阳错撞破魔教的禁术,否则婆门岛不出三年就会毁于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富饶的鼎岛能躲过魔爪?”
  “呵呵……三年,萧阁主太保守了。”长宴主动回话,望向他的眼睛依然闪烁着疯狂,“最多一年!婆门岛全境人口超过一千万的大都市有八座,超过五百万的则更多,我们用了五十年的时间汲取所有生命精气神之力,将其通过大佛之影汇聚道摩罗寺的法门之内,只要再过一年,法门就能彻底成型,可你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
  长宴深吸一口气,绝望的闭上眼睛仰天长叹:“就如三百年前一样,再晚一步波旬真身就能显露,偏偏在那个时候冥王来了!否则、否则三百年前六欲顶就能脱胎换骨,也不至于到如今还被上天界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风冥冷眼旁观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插嘴:“上天界再怎么不管不问,也没有做出拿流岛生命换取力量这种恶毒之事,六界自远古时期就已经被天帝阻断了关联,单凭几个教徒的能力怎么可能突破天帝的阻隔召唤真身成功?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召唤的到底又是什么东西?”
  长宴冷哼一声,转向萧千夜咧嘴笑道:“上天界若是真的没有做过杀戮流岛无辜之事,箴岛又是为何碎裂坠天成为海上孤岛飞垣?萧阁主又为何忍辱负重了两年多才扳倒夜王,将自己的国家拉出死亡?”
  风冥哑然无语,萧千夜淡定的听着,不解释也不反驳,只是用面无表情的语气回道:“上天界不是好人,魔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在乎你们是否要争个胜负高低,我来这里只为了一件事,我有几个师弟被这种禁术影响,目前只能控制病情无法完全治愈,既然是你们的手段,应该有解决的办法吧?”
  长宴直接闭上了眼睛,露出一副再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表情,萧千夜也不和他纠结,转向宋星野一字一顿提醒:“龙傅已经死了,苍天部背叛了他,龙武 卫也背叛了他,如今你口中那位呆若木鸡的弟弟已经长大成人,有勇有谋,或许是个合适的帝王之才,他一心要拜我为师,希望我能留下来帮他维护现在一团混乱的局势,但我拒绝了他,或许我可以送你回鼎岛去见宋星河,你本就是为了推翻龙傅才远赴他乡,事到如今既然有机会迷途知返,难道还要为了一个不明身份的魔执迷不悟吗。”
  宋星野微微迟疑,萧千夜则不假思索的转向了风冥:“麻烦谷主带他去鼎岛见宋星河,相信他见到螺洲湾现在的景象就明白谁真谁假了。”
  “你倒是会使唤人。”风冥嫌弃的撇撇嘴,但手心还是顺从的勾起间隙将两人关了进去,“行吧,反正瘟疫之事解决之后我也要回昆仑山,不过我若是逼问出了解决瘟疫的方法,到时候抢了你的功劳,以后你那些师弟感谢的人就是我了。”
  萧千夜摆摆手,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目光却是复杂的往另一个方向远眺过去——帝仲竟然还没有回来,只是去唐贤的巨鳌取一个黄金权杖罢了,怎么会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第1153章:光晕
  帝仲很早就回到了鹰巢内的蜃楼里,黄金权杖虽是藏在极为隐蔽的暗格中间,但还是在金线之术的搜索下很快被发现——这其实是一根造型颇为古朴的权杖,除去金光闪闪的外表,连上面的龙纹都比传国玉玺和龙戒上简洁大气了很多,顶端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半心就封存在宝石之中,让本就鲜艳的红色更加呈现出迷离的血光。
  才从暗格里取出黄金权杖,帝仲就清楚的知道秦力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这股让他永生难忘的特殊血气,无疑就是在上天界外围和他们缠斗百余日,最终被砍下首级的黑龙。
  这颗半心是被煌焰的赤磷剑所伤,至今还残留着属于冥王强大的神力,难怪它作为大阵的中心摆放在苍梧之海的皇陵下能压制魔气扩散,也正是因为唐贤盗出了这根黄金权杖,才会导致封印多年的黑龙之息肆无忌惮的侵蚀土地,眼下他虽然和萧千夜一起连同皇陵之力将魔气彻底清除,但流岛想恢复以往的生机还需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他手握着这根权杖百感交集——破坏可以是一瞬间的,但枯木逢春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逝去的生命会成为永远的遗憾。
  就在他准备将权杖收起返回的一刹那,鹰巢忽然间陷入黑暗,这种黑并不仅仅是视觉上的黑,而是仿佛被什么东西无声无息的拽入了无人知晓的特殊空间,即使他第一时间以灵力点起火焰也无法照明,微风轻拂着脸颊,温暖而舒适,他甚至还隐约感觉到有熟悉的灵力以粒子的形态如轻雪坠落。
  帝仲一动不动,不知为何感到一阵莫名的安然,让他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眼底倏然浮现出一片陌生又熟悉的原野,看似荒芜的白草悠然的摇曳着,强大菁纯的灵力散落在每一个角落,这里死寂无声,比万年的冰川还要酷寒难耐,无边无际,一望无垠。
  在这片原野的中心,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散发着至寒的冰雾,而在鸿沟的一侧,竟然耸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巨大高塔。
  这看起来像是一座古老的灯塔,只是没有丝毫光芒照耀,显得孤独冷清,让人不由心中凄凉。
  帝仲长长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果然看见黑暗的深处浮出一个模糊的光晕,即使很小,但散发着前所未有的逼人神力,让他一步也无法靠近,他和远方的光晕默默对视了不知多久,忽然又是一声不屑一顾的冷笑,仿佛一块积压多年的巨石终于落地,沉吟:“特意阻断荧惑岛的进入方法,就是为了引导我回去螺洲湾见那条苍龙,从而找到唐贤发现苍梧之海下的皇陵,再回来拿到这根镶嵌着黑龙半心黄金权杖吧?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
  光晕并未回应,帝仲也并不意外,继续自言自语的道:“因为你不愿破坏自己立下的规矩,又不得不提醒我某个逃犯的动向,你不想神界的过失威胁到人界的存亡,又不肯放下身段亲自现身,你从一开始就清楚他们的行踪,破军曾被上天界重创销声匿迹,若非此番抓住煌焰魔心深中的契机,其实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混乱,至于另一个……”
  帝仲笑了笑,有些话他并没有直接说的很明白,反倒是不急不慢又将话题转回了破军:“破军曾几度和我交手,他不仅非常强大,神力起源更是浩瀚无穷,虽在从神界逃亡到人界的过程中损耗巨大,但其先破后立、消耗候补的特性会让他越来越强,一但找到煌焰这样绝佳的宿主,一定是后患无穷遗祸千年,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你是会继续维持准则,还是会怜悯苍生疾苦呢?”
  光晕似有所动,虽然还是没有任何声响,但很明显正在朝他的方向靠近,帝仲的眼睛锋利如芒,丝毫也不畏惧对方的身份,直言不讳的道:“规矩就那么重要吗?”
  “当然。”这一次光晕冷定回话,空旷的声音好似隔绝了时空直接抵达帝仲的心中,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传说中天帝的声音,奇怪的是他竟然完全没有感到陌生,反而觉得这个威严中带着清冷的语调是如此的熟悉,“基准的线是本座亲手刻画,任何人不得违背,拥有力量的人如不能理智、克制,便不配为神。”
  “任何人……”帝仲重复着这三个字,直视已经飘到面前的光晕,反问,“这个任何人,也包括你自己吗?”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答案很明显是否定的,帝仲轻蔑的摇着头,眼里的哀伤泉涌而出:“当我察觉到她的真实身份之后,曾一度以为她是侥幸逃脱,毕竟她是你亲手创造的天火,有着来自你心口最为纯粹的神力根基,为了隐瞒她的身份,我甚至不惜代价杀了驻守在昆仑山的神兽希有,但很快我就感觉到了反常,她的记忆有着大片的缺失,就好像一副画卷被人截去了最重要的一部分,缺失的部分太整齐了,按照她自己的回忆,只说是溯、澈两代皇鸟觉得此段过去太过悲伤刻意抹去,不想继续被火种之力传承,但实际并不是这样……”
  光晕不为所动,帝仲则用力握住古尘,感觉全身都在不自禁的颤抖:“我在调查破军的同时也在调查天火,他们皆是从神界逃离之后消耗了巨大的力量,不得不找寻强悍的宿主取而代之,这个过程持续了几十万年,可谓漫长又痛苦,大量关于神界的记忆就是在这一过程中消磨殆尽的,但关于自己是什么人,他们其实都心知肚明,从未真的遗忘。”
  “吞噬完成之后,破军和天火就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破军以修罗鬼神的特性遍地撒网,不动声色的在万千流岛挑起战火引动杀戮,自己在暗中坐收渔翁之利补充损耗的灵力,天火则回到了凤凰故地浮世屿,因其外形酷似真正的凤凰,又坐拥更为强大的火焰之力,顺其自然的鸠占鹊巢成为神鸟族新的皇者,这就是为何大风一族和它们恶交多年的原因——因为所谓不死鸟,并不是最初的凤凰。”
  “在此之后的很多年,两个逃犯像两条直线毫无交集,直到你出现在终焉之境,一时兴起留下一抹残影教导了一条小白龙,而它又在之后漫长的时间里因无法突破自身极限被心魔蛊惑到自尽身亡,溯皇再次回到终焉之境的时候,看到的不仅仅是好友的白骨,还有最为熟悉的、敬仰的、害怕的天帝之息。”
  “她知道自己的火种拥有着复生的力量,她甚至可以放弃生命只想挽救自己唯一的朋友,可惜,可惜当时的天火已经不是神界的天火,巨大的消耗和凤凰的躯体限制了天火的力量,她最终和好朋友一起永眠于终焉之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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