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9 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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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全然暗了, 沙沙细雨在夜空中飘荡着,很快就将人的衣襟湿透。
  随着冻雨烟煴,夜间又冷了许多。
  天寒地冻之间, 卫袭看姐姐穿着太过单薄,便一边走向卫慈, 一边将自己的裘衣给脱下来,想劝她离开。
  还没走到卫慈所坐的小土坡,便看见土坡的另一侧有位青衣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到卫慈的身边,帮她披上温暖的大氅, 还将一个发烫的手炉递给了她。
  油纸伞的伞面很大,将她俩轻易地罩在伞下。
  陶挽之单膝跪在卫慈的身后, 正好为她挡住了倾斜的细雨,风也一并遮去了。
  “殿下, 回去吧。”陶挽之将手炉放进卫慈的袖中, 再把卫慈冰冷的手一块儿藏了进去。
  握着卫慈时, 卫慈将长孙胤给她的纸拿了出来。
  “火折子。”
  陶挽之皱了皱眉, 一时没动。
  卫慈回头定定地瞧她, 她便对身后唤了一声,随从将火折子递了过来。
  卫慈将纸烧了, 一松手, 火光泯灭在雨中, 很快变成一团灰烬。
  陶挽之看那灰烬,念及卫慈一世所爱就这样逝去,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 她心里便痛得厉害。
  “哭什么?”卫慈问她。
  陶挽之道:“那是殿下心心念念之人留给殿下的, 就这样烧了……实在太可惜。”
  卫慈想起陶挽之向她告白时所说——殿下之心当被人爱着、护着。
  陶挽之便是一直如她所言, 爱着卫慈所爱,护着卫慈所痛。
  “没什么好惋惜的。”卫慈与陶挽之并肩而行,“先生遗言看过便是,一页纸几行墨迹罢了,没什么留存的必要。”
  而长孙胤对她的期望,她也一直在尽力弥补。
  她已然没法成为一代明君,可她依旧能够辅佐天子,继往圣,开来学。
  兴盛大苍,守护祖宗留下的遗产,任何身份都能为之。
  “她留给我的课业,我会继续完成的。”
  两人从土坡上下去,陶挽之将她带入温暖的马车之中。
  卫慈问她:“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担心殿下。殿下出了博陵之后我便一直追随在殿下身后。殿下心思都在赶路上,没发现我。”
  卫慈看她:“瘦了。”
  陶挽之心里有些暖意,卫慈居然能察觉出她的变化:“无碍,赶了几天的路而已,待安稳之后还是会胖回去的。”
  卫慈将她冷透的手握过来,一块儿放在手炉上温暖。
  卫慈凝视着陶挽之道:“因为我的任性,你遭罪了。”
  卫慈不是个会说好听话的人,作为天潢贵胄,自出生以来便是不赀之躯,向来只有别人千方百计讨好与她,就连当今天子也对她崇敬有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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