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刀 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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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凡把白布条甩过去:“没事滚蛋。”
  仲川被抽了脸,当下见红,又不知道哪句惹得他动怒,不敢说了,外卖也不吃了,丢下句“那我撤了”匆匆走了。
  靳凡靠在桌前,久久未动,嘴上的口子结痂了,抿一下不会感觉有异物阻碍,也没痛感,伸手摸也只有一下午没喝水造成的唇干脱皮。
  肩膀的伤还在,但昨天被铁片割到,新伤叠了旧伤,口子已经不是原先的形状了。
  这些痕迹的消失,就好像那女的没咬过他,没缠过他。
  这不皆大欢喜?究竟在不满意什么?
  他懒得想,清除杂念,转身上了楼,等他的客人登门。
  林羌刚进入心内二病区,不久前才轮转到他们科室的基层医院定培生,他们私下也叫住院总,告诉她一个病人消息,一个老头因为要给他先天性肾病的儿子凑钱去北京做换肾手术,到街上碰瓷,结果人家有行车记录。
  他碰瓷不成,气急败坏,抓起石头要打人,让人家正当防卫打瞎了一只眼,还被派出所带走了。
  林羌问:“有肾源了?”
  “没有,这老头让器官贩子给骗了。”
  林羌不问了。
  住院总给她看照片:“就是这老头,他儿子现在还不知道,每天躺在病床上无悲无喜的,谁都不忍心告诉他。”
  林羌视线落在那个干巴的老头身上,是前段时间在电梯前递给她纸巾的那个农民。
  她记得,他说他不闹,能不能给他娃娃做手术。
  “这小孩儿还不大呢,都说是这老头的老来子,没见孩子妈来过,这老头说他妈给人家当护工,在别人家病床前忙,只有到燕水、北京做透析的时候才请个假。”住院总又说:“上午小孩儿颈动脉搏动减弱,动脉血氧含量低,曹姐去看了,给他做了床旁超声心动图,具体的交班时会跟你说。”
  他们这边还说着话,护士台那边传来喊声,ccu一位病人的医嘱出了岔子,护士正严厉提示下医嘱的医生。
  住院总呼口气:“可能是最近公号文章发多了,这一看好家伙,不仅有武警总、首都、安贞、阜定的专家到咱医院出诊,咱还挑战高难度手术成功,突然预约支架的真不少,现在俩病区找不出来一张空床。icu都住满了,谁再轻飘飘地跟我们要床,我真会怼回去!”
  两人说完话,交了班,林羌看了几个病人,回到电脑前写起病历。
  九点时,她又去看了看那个患有尿毒症的男孩。
  男孩儿靠在床上发呆,看到林羌也没反应,这间病房三张床,还有家属租的折叠床铺在过道,其他病人和家属都休息了,可能还没睡,但都不愿再说话和活动了。
  林羌从病房出来到护士台前,站着写病程记录,护士刚签了两张陪护证,顺便拿了咖啡上来,递给林羌一杯。
  “谢谢。”林羌抬了下头,没停笔。
  “客气。”护士瞥了一眼不远处病房:“自从孩子他爸进派出所,芳姐就开始为她这病人提心吊胆。这家人真够艰难的。”
  芳姐是肾内科27到29床的责任护士。
  林羌写完,盖上笔帽,端起咖啡,转身靠在护士台,没说话。
  护士歪着头看林羌:“羌姐,你是怎么做到在什么样的事情面前都不暴露情绪的?”
  林羌喝了口咖啡:“这行,治病能力更重要,不是共情能力。”
  “但你也没凶过人,除了被找碴那几次接过投诉,平时可不见你因态度问题被点名。”
  “没必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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