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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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自从婚事定下来起,她就是如此这般接受了古夫人与傅嬷嬷轮番上阵的荼毒,时间长达三个月之久。
  她们教她怎么走路才能耳坠晃动的范围缩到最小,教她怎么喝茶才能不让口脂沾到茶上,教她怎么管理家务,教她怎么礼敬长辈,教她怎么管束下人……每每她学到忍无可忍的时候,阿娘就睁着一双眼睛含泪望着她,里面充满殷殷的期待。
  这一次,三人带着同样的装备而来,温摩后退一步,暗暗握紧了拳头。
  感谢上苍,姜家把日子选在了三月十七!
  也就是说这辈子只有再受个十来天的罪就行了!
  她可以的!
  只是在这种情形下,想再把手下召进来询问就有点难度。
  好在她院里扫地的媳妇是其中一个老兵的妻子,夫家姓刘,叫刘嫂,她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告诉温摩,众人照着温摩的要求,找是找了几天,但全无头绪,没有收获。
  温摩也知道以京城之大,单单要寻一个人,着实是大海捞针。
  可那是达禾,就算是大海捞针,她也得捞去。
  “我家的说他们人手这够,这么找去,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他告诉我一个地方,说大小姐可以去试试。”
  那地方叫“得意楼”。
  温摩知道得意楼,确切地说,京城就没人不知道得意楼的,那是清凉街最好的酒楼,王公大臣们都爱下的馆子。
  但大概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得意楼还兼卖各种消息,据说只要付得起价钱,得意楼能告诉你皇帝哪一天驾崩。
  对温摩来说银子不成问题。
  问题是,她出不去。
  比如这会儿才和刘嫂说了几句话,傅嬷嬷就板着脸走进来,问:“大小姐今日的刺绣做了没有?”
  当然是……没有。
  温摩无奈地拈起针线。
  她的手射箭握刀样样来得,闲时还能翻瓦修桥打井盖房子,偏偏拿这根小小的绣花针没办法,光是捏住它就要费九牛二虎之力,还要它找准了地方戳下去,更是难上加难。
  温摩绣了半天,绣得心头窝火:“我又不是嫁过去当绣娘的?能不能别绣了?”
  傅嬷嬷道:“姜家自然有针线上人供大小姐使唤,但新郎的鞋袜乃是新婚之夜给出郎君的礼物,每一个新娘都得亲手做,夫妻才能和美。”
  温摩撇撇嘴:“就我这手艺,做了他也不会穿呀!”
  “穿不穿是姑爷的事,做不做却是小姐的事。”傅嬷嬷目上光锐利地一扫,“这几针又错了,拆了重来。”
  温摩肚子里一声哀嚎。
  好想知道自己上辈子是怎么熬下来的。
  “赐婚的圣旨已经下来了,陛下命礼部协办婚办,并且要亲自为姜家二公子与大小姐主婚,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到时候太常寺的人肯定也要来,婚礼全程都有宫里的人盯着,您说您要是送给一双歪歪扭扭的鞋袜出来,还不要给人家笑话死……”
  傅嬷嬷的声音叨个不停,温摩却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趁之机,“婚礼之前是不是还是先提亲?”
  傅嬷嬷道:“这个自然。虽说时间紧,但过场一个也不能少,不然怎么说得过去?”
  温摩微微一笑,十分配合地开始拆线重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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