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逆道行(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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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恂心下大惊:“安乐侯这是要吾谋反?倘若事败,吾命不保矣!”
  元隆道:“寻常之人若起兵造反乃为谋逆,可太子乃国之储君,受命于天,倘若事成,太子日后君临天下,奉陛下作太上皇便可,如此便算不得谋逆。”
  元恂仍觉心内不安:“一旦事败,吾该做何打算?”
  元隆得意道:“太子大可安心,此乃为太子名分之战,亦是为我大魏正统之战,咱们八部宗亲皆与太子一心,岂会有失?”言语间,他执坛为元恂与自己斟满酒,举起海碗:“太子只需允诺宗亲,待事成之后仍以平城为都,废新政复旧法,必得他们拥戴。”
  元隆一番豪言,令元恂定了心,一口将酒饮尽,击案而起:“好!吾信安乐侯,吾明日便征调铁骑与你一道返平城。”
  元隆摇了摇头,劝阻道:“太子若征调铁骑便会遭人疑心…宗亲兵马多数戍边,若陛下调兵遣将,太子便无反击之机…”
  元恂闻言,不悦道:“那该如何,你直言便是。”
  元隆忙将手中海碗放到几案之上,陪笑道:“太子只轻装简从悄悄离洛便可…只要太子返回平城,自可号令宗亲,又何须这些受命于陛下的左右卫率将士?”
  元恂略一思忖,觉元隆之言颇是在理,于是对殿外朗声唤道:“成亮,取舆图前来。”
  等到成亮取了輿图,元恂又与元隆将出行路线商议妥当,便让他悄悄出了后院,离了自己府邸。
  与此同时,廊檐之下,一个黑影亦悄然离去。
  毕竟此乃掀天斡地之事,刚才虽与元隆谋定,元恂仍觉心内忐忑。寝殿之内,元恂独自饮下一碗酒,便听成亮来禀,右孺子郑荞前来问安。郑荞如今产期将近,元恂心内亦有几分记挂,听成亮之言便令他迎了郑荞入得内来。
  郑荞见元恂又以海碗饮酒,行罢常礼便屏退左右,开口婉言劝阻道:“太子明日还须早朝,不如妾侍奉您早点歇下。”
  元恂摆了摆手:“这点酒对吾而言小小不然,不妨事。”
  郑荞近前欲将海碗从元恂手中接过,柔声道:“太子白日里要与群臣议事,倘若今夜宿醉,岂不有损您御体?”
  元恂冷哼一声:“与群臣议事?吾不过阿耶的傀儡,群臣又岂会真正将吾视作监国之人?”言语之间,又饮下一碗烈酒。
  这些时日元恂虽屡有怨言,却未曾有今日之态,此时闻元恂如此言语,郑荞心下觉奇。“太子您乃陛下长子,又受印玺多年,如今陛下离京,监国之人舍您其谁?”
  元恂忿忿道:“阿耶对吾定存顾望之心,才会让阿翁与皇叔辅政。吾乃阿耶长子,倒不如他们受器重!”将海碗放下,他又接着道:“阿耶既不仁在先,那便莫要怪吾不义了…”
  郑荞闻言一怔,狐疑道:“太子您何出此言?”
  元恂虽已微醺之态,却仍知兹事体大。闻郑荞相问,他心下犹犹,欲言又止。郑荞见他这般模样,正欲开口,却被元恂一把拉入怀内。“你莫要再问了,此间之隐知道愈多对你有害无益…你只安心待产便是。”
  元恂之言更是令郑荞疑云满腹:“太子,究竟出了何事?太子方才之言,只令妾心生忧虑,妾心系太子,又如何能安心待产?”
  元恂支吾道:“吾…吾过两日许会离京…”
  郑荞狐疑道:“可是陛下嘱咐太子行事?”
  元恂闻言,略有几分不悦:“莫不是吾事事要禀于右孺子知晓?”
  郑荞见元恂面有愠色,忙道:“妾岂敢过问太子之事…只女子出嫁从夫,如今妾与腹中孩儿俱赖太子而活,太子出门在外,妾岂能不应心记挂…”
  元恂闻言,心下倒有几分动情。压低了声音,他道:“吾所计之事乃为我大魏正统…事成之后,吾必令你与腹中孩儿受万人敬仰!”
  郑荞亦是精明之人,元恂曾将他与元隆之计道给她知晓,此刻闻元恂之言,郑荞只觉提心在口:“太子为君为夫,妾自是不敢追问太子之事。只妾与太子情投意合,妾只愿太子平安无事,别无他求。”
  元恂自嘲道:“平安无事?你可知如今有人觊觎吾储位,欲取吾而代之?吾若不倾力一搏,恐日后人为刀俎,吾便是那俎上鱼肉啊!”这候 7huan.com 章汜
  郑荞惊惧道:“太子何出此言?是何人觊觎储位?倘若太子有何不测,妾绝不苟活!”强牺 7huan.com 读牺
  郑荞之言令元恂大为感动,于是不再相瞒:“左昭仪与元恪欲谋取吾储位,实乃可恨至极!”轻抚郑荞隆起的腹部,他又接着道:“你毋需担忧,吾如今已有良策,吾定令他母子二人死无葬生之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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