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罢醉和春,二(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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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隆基合了一阵,渐渐觉得不大对劲儿,遂停下箫声聆听,果然笛声也就停止,只余音袅袅不绝。
  李隆基再吹,不见笛声响起,却倏然有人长叹。
  诸人明明都听见了,皆毛发悚然,不敢吭声。
  李隆基怒从心底起,浓眉一扬,厉声叱问。
  “是谁胆敢在朕面前装神弄鬼?!”
  连问几声,无人应答。
  李隆基脸上终于变了颜色。
  咸宜道,“大约另有亲贵才告罪离了宴席,走在外头道儿上,一时忘情吹奏,也未可知。”
  李隆基的酒已吓醒一半,瞪眼斥责。
  “胡说,长安亲贵今夜皆在朕的席上,其余未曾露面的,不是抱病便是离京,即便有人装病,谁敢在外头胡闹?况且金吾卫来回巡视,一时酒醉,也不会容他卖弄许久。”
  一语未了,只听得一阵风声入室,转瞬刮过墙根,恍惚又叹息数声。再看楼外月色,亦是淡淡带红,不似先前明朗,倒仿佛血月。
  众人毛发倒竖,但连咸宜都受了斥责,谁还敢逆龙鳞,因此都默默不语,独李成器淡然开口。
  “圣人早些安歇吧,酒喝多了容易胡思乱想。”
  李隆基摊开手掌,望住紫玉萧半晌,忽然明白过来,垂头落下两滴清泪,再勉强坐了一会儿,便叫人都散了。
  李成器迟迟未起身,候得旁人都去了,方才慢慢饮下一杯冷酒,摇着头道,“骊珠终究想着的是你,才吹笛与你相合。若是挂念我,当吹箫与我相合。”
  原来李成器擅笛,李隆基擅萧,当初都曾与骊珠合奏,只是这一句当初,说的已是三十年前了。
  ——————
  乐水居。
  杜若听李玙讲起这桩怪事,尤其是圣人举止失常,有些替惠妃感动,只问。
  “为何各位亲王、嗣王都不带正妃赴宴?难道各个家里都有调三斡四的美妾,闹得夫妻不和?”
  李玙失笑,伸手拉她入怀。
  “这么喜欢埋汰自己?”
  杜若垂着眼把两手捧在身前对手指。
  “本来就是嘛,凡事要讲先来后到,妾是比两位姐姐都来得晚啊。”
  绝口不提身份差距,只说先后,是她身为爱人的骄傲。
  李玙十分明白,温和的扬起嘴角,也不屑于许些空洞的诺言,可是他的笑容皎洁而纯粹,分明是说‘你等着我’。
  “旁人不肯带么,恐怕是娘子懒怠去席上奉承圣人。至于阿瑁,呵呵……若儿,即便你肯去,我也不愿意带你去露脸的。”
  “啊?”
  杜若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李玙的笑声带着揶揄自嘲,忽然问,“若儿,往后我要是死了,阿璘还肯娶你,你嫁不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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