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那只鸽子脚上绑着细小的竹筒,陈庭芳从竹筒中取出一张纸条,展开看过,微微抿唇,露出几分紧张,她又将竹筒解下来,用力在窗台上磕了磕,倒出一粒药丸。
  碧霄宫内,容璲翘着一条腿悠然坐在榻上,看傅秋锋略显窘迫地被两个婢女扒来换去。
  衣架上堆了不少衣裳,傅秋锋只着里衣僵硬在站在旁边,一个宫女端着托盘轻步而来,上面又是一套整齐的劲装。
  陛下。傅秋锋一声喟叹,臣已经试了六套了。
  那些朕都不喜欢。容璲挑剔地说,朕的爱妃国色天香,岂能随意糊弄了事。
  臣若真有此姿色,那穿什么都国色天香。傅秋锋认命地张开双手让婢女给他披上第七套中衣,顺便用古井无波的语气抱怨了一句。
  人靠衣裳马靠鞍,锦上添花有何不好。容璲把他所有抱怨都打回去,然后品评道,这套不错。
  傅秋锋身上现在这件终于是简洁的黑色,外衫也只有一些不甚明显的暗纹,蹀躞腰带可以挂上水壶和剑,再配上皮革的护腕和鹿皮快靴,傅秋锋活动了一下手腕,抬眸看向容璲,眼光扫过去,凛风般的凌厉一闪而逝,随即就敛眉沉静起来。
  容璲亲自起身,绕着傅秋锋转了一圈,十八岁正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岁数,挺拔的肩背和沉稳的神情让傅秋锋更显成熟,容璲几乎觉得傅秋锋比自己身边那些暗卫更有气势,更适合守在他身边,仿佛傅秋锋站在这,就不存在有任何危机。
  今晚容璲没有多想,顺着自己的渴求说道,留在碧霄宫?
  傅秋锋愣了一下:明日春猎,臣应该回兰心阁准备行囊。
  兰心阁有的,朕这里没有吗?容璲面色一寒,朕让你留在这,你就走不了。
  是。傅秋锋只当容璲又犯了任性的毛病,让婢女叠好了公服送回兰心阁。
  看容璲用过晚膳后,贤妃宫里的婢女赶来向容璲汇报,说贤妃娘娘喝了药身体已经好转,明日可以跟随容璲春猎,容璲自然答应,傅秋锋等婢女走后趁机吹嘘了几句容璲料事如神,容璲摆摆手,慢悠悠地去碧霄宫的浴池。
  容璲留了人,自己却越想越不对劲,他住在兰心阁还可以强行解释成装出宠爱傅秋锋的样子,但这次他歇在碧霄宫,这是他自己的寝宫,他没有必要让傅秋锋留下来。
  再说留下来之后,干什么?
  夜深人静时,容璲在自己宽敞的大床上失眠了,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干脆恶劣地推醒了傅秋锋。
  傅秋锋差不多是在他的手刚碰上肩膀时就警惕地醒来,他不知道傅秋锋是睡得浅还是戒心强,总之傅秋锋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环视一圈确定并无危险之后,晶亮的双眼盯着容璲,正经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容璲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正经吩咐,不太好意思开口,就随便道:朕睡不着,陪朕聊聊天。
  没有危险也没有吩咐,傅秋锋的困意这时才重新回炉,他往床里挪了一点,倒了回去,伸手把容璲的被子拉高,迷迷糊糊地说:陛下,我们天亮就要出发往北山去,您早些休息吧。
  容璲熬夜习惯了,不甘地抬手骚扰他:朕可以在马车里休息,朕命令你陪朕聊天。
  您要聊什么?傅秋锋眼皮逐渐沉重,困倦地说,话音有些模糊。
  容璲想了想:有点冷。
  傅秋锋闭着眼,胡乱掀开一点自己的被子:睡我旁边。
  容璲确信傅秋锋此时是困的神志不清了,连自称都忘了坚持,他摸了摸傅秋锋身边那块地方,是久违的暖意和活人的生气,他这时竟也多了些睡意,鬼使神差地想起过去,然后默默挪到了傅秋锋身边,笔直规矩地躺平。
  傅秋锋在睡眠上很有些独到的风格,他做暗卫时没有固定的作息,跟着皇帝的需要或者换班安排走,练就了倒头就睡就本事,但睡梦中警惕也不曾放下,感受到危险马上起身,确定安全则雷打不动。
  但此时天色已明,傅秋锋睁开眼睛,竟一时不能确定眼下这种情况到底危险还是安全。
  容璲枕着自己的胳膊紧挨着他,轻浅平稳的吐息吹在颈侧,一条腿搭上了他的小腿,膝盖抵着他的大腿,左臂还伸到了被子外面,沉沉地压在胸口,傅秋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压住了容璲散乱的头发,这是即使在兰心阁的小床上也没有过的极近距离。
  傅秋锋回忆了一下昨晚,然后懊丧地扶额,好像是他让容璲睡在旁边的。
  他决定在容璲还没清醒时尽量逃脱,可他刚拉开容璲的手腕,容璲半个上身直接趴了上来,触碰到的皮肤冰凉滑腻,简直像一条缠人身子的蛇,让刚刚醒来的热度瞬息消散。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