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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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还好的时候,傅秋锋从未如此清晰的触摸过地牢墙壁的纹路。
  不知是余毒未清,或是他的大脑仍未放过自己,他还能感到指甲被钳子掰断后的剧痛,这感觉消褪的很慢,但他的指甲还完整的长在手上,刮蹭墙壁发出干涩的摩擦声。
  他恨不起来,只是有些颓丧,好像这毒从他胸腔里挖出了什么,让地牢潮湿的凉意趁隙钻入,他捋着墙走,却还不知要如何回兰心阁,他受过各种各样的伤,但至少没瞎过,宫中亭台楼阁复杂错落,他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凭记忆走对。
  总不能让执勤的暗卫送自己回去吧,曾经的暗阁首领,怎能这般无能狼狈。
  傅秋锋轻轻叹了口气,抬脚时突然磕在台阶上,失去平衡跪了下去。
  容璲不想跟傅秋锋一起走,见到他疏冷垂首的模样,容璲便不禁生出是自己做错的想法,他在屋里暴躁地踱步,韦渊快被他转晕了,就在这时走廊传出一声闷响,半晌再没有其他动静。
  韦渊试探道:主上,您不去看看吗?傅公子好像还没出去。
  磨磨蹭蹭,耽误朕回碧霄宫。容璲拂袖冷声说完,大步出了刑室。
  傅秋锋坐在台阶上,靠着墙壁默默调息,听见刑室房门砰的一下,便睁眼停下了动作,缓缓站起来想走。
  站住。容璲冷喝一声,我们顺路,到天垣门再说。
  是。傅秋锋跟上容璲,他听声辨位的功夫还在,虚浮地跟在了容璲身后。
  他们走出一段,容璲回了几次头,渐渐发觉不对,站定屏息之后,果然傅秋锋也停在原地,茫然地环顾四周。
  你的眼睛怎么了?容璲扣住傅秋锋的肩膀,逼抬头面对自己,那双本该明锐的眸子此时黯淡无光,看向他时也没有聚焦。
  被陛下挖掉了。傅秋锋平淡地说,在幻觉里。
  容璲一怔:朕挖你眼睛做什么,瞎了还怎么为朕办事。
  傅秋锋低了低头:臣现在已经瞎了,不能为陛下办事了,是臣没用。
  容璲呼吸一紧,竖起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毫无反应。
  不可能,这个剂量的幻毒不伤人的,就算是柔弱女子中毒也容璲此刻终于急躁起来,盯着傅秋锋的双眼,你,你还有哪里不适?
  没有。傅秋锋闷闷地说。
  说实话!容璲不容拒绝地低吼,他弯腰托起傅秋锋的腿把人横抱起来。
  是实话。傅秋锋道,臣能走。
  哼,朕没在幻觉里打断你的腿吗?容璲冷声说。
  傅秋锋沉默少顷,道:您打断了臣的手。
  容璲一噎,尽管是幻觉,听起来却也不是滋味,他自认对下属不错,就算韦渊办砸任务,他也从未下重手打过人。
  朕才不会打断你的手,录事没了手拿什么写公文。容璲哼道,不过你如此才华横溢,用脚写也不成问题吧。
  傅秋锋:
  傅秋锋实话道:这个真不会,臣已是个废人,没资格留在霜刃台。
  容璲又气又无奈,皱了皱眉:你没资格离开霜刃台,信誓旦旦为朕效忠,就算瞎了也得在霜刃台扫地浣衣。
  傅秋锋又肃静下来,夜风吹过他潮湿的衣裳,他冻得心生厌倦,无所谓地答应道:是。
  是什么是?容璲想发火,但傅秋锋面无表情,连眼中都缺乏神采,清俊苍白的脸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便让他不知冲哪里发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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