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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他深呼吸一口气,从沙发上拿起一直静放在其上的平板电脑,划开一个页面,一字一句的念到——
  “八月十日,华夏第五军区下发转业退伍名单。”
  “八月十二日,上士孙磊接到退伍通知。”
  “八月二十日,所有工作交接完成,孙磊从部队离开,同日,首都第二大学附属医院内,一名患者孩童从内丢失,该孩童丢失当时不过两岁,其父母因车祸瘫痪在床,意识全失,无力找回孩童。”
  “十日至二十日这期间,霓虹国友人小田诚一郎曾日日出现于首都第二附属医院内,巧的是,孩童丢失的第二天,医院探视簿中就再也没出现过小田诚一郎的记录。”
  说到这里,孙磊掀了掀眼皮,举着平板的手掌渐渐收紧,“哦多桑,你敢说我侄子不见的事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敢说我转业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明明……我明明没有提交转业申请,若不是在收到退伍通知的当天我亦收到了兄嫂来信,他们恳切的希望我能离开部队,我是怎样也不会认下那道通知的。”
  静,无边的静。
  小田眼眸低垂,心内的感受不亚于被投入一颗□□。
  他嘴唇嗫喏,怎么也组织不好语言来反驳这既定的事实,半响,勉强压下心底的不安,“你胡说什么呢!我是去过二附院,可那是为了去探望多年以前在华夏留学时的故交老友。”
  “之所以在二十日后没再过去,那是因为二十一号我就被总部召回到了霓虹,你知道的,当时的我仅仅只是一名次长而已,压根无法拒绝总部的命令。”
  霓虹国乃是资本主义社会,等级制度要比华夏严的多,即使是最普通的上下级碰面,都要以九十度鞠躬作为打招呼的方式,这个鞠躬并不只代表尊敬,更代表着服从、顺从……
  除非不想干了,要不然驳回上级吩咐这样的事,在霓虹压根就不可能为之。
  孙磊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演。
  “你在当时既然已经回了霓虹,为何八月末的时候又再度出现在华夏?”
  “茨木!”小田怒瞪着他,“社内的高层的决定我怎么会知道是什么含义?如果我那时没有出现在华夏,现在的你早已经成了骨灰瓶中的一捧烟灰,你现在,是在怀疑我?还是在怪我当年救了你一命?”
  孙磊毫不怯场的与他对视,“如果这件事从头到尾不是您策划的,我当然感激您,拿我这条命,用毕生的回报来感激您,可……小田会长啊。”
  对面变了称呼,小田诚一郎眉心不自觉的跳了跳。
  注意到了他的细微表情,孙磊面上的神情渐渐转化为冷笑,“我已经不是曾经的孙磊了,那个被您傻乎乎骗来的孙磊,早已经在您多年的栽培之下变成了暗部头领‘小田茨木郎’。会社的力量您最是清楚,可您身居高位久了,大概忘了暗部究竟是做什么的了。”
  “从前我没想过查,但我现在想到了,您认为您的谎话此刻还有意义吗?”
  小田诚一郎咽了口唾沫。
  孙磊不再管他的反应如何,只继续道:“您先借助您那位故交好友的手使我‘被转业’,后又威胁着我兄嫂给我写了那样的一封信,但您没有料到的是,我兄嫂不愿毁掉我的梦想,他们赶在您的信纸到达部队之前,竟然会想要给我通风报信。”
  “您得知这事后,为了使自己的计划能够成事,所以安排人让他们所乘车辆遭遇到车祸,您当时希望的是他们能够死吧?可他们命大,在那场事故中却活了下来。”
  “肇事者不愿垫付院方所需的医药费用,他们的病情一天天被拖着,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着死亡。但您觉得这还不够,在我从部队出来的当天,您更是直接把我小侄子拐走,为的就是我变成可怜巴巴的孤家寡人,而您能如同救世主一般的人物降临在我的身边。”
  “我……”小田无力辩驳。
  可对面之人仇恨的眼眸让他心惊,他无法干坐于此处等待着对方的谴责,“暗部的消息也不一定全是真的,华夏有句古话叫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茨木,你不能这么相信别人,这中间有误会。”
  正当他绞尽脑汁思考应该如何编出‘误会’时,脑中一阵刺痛,使他忍不住抚向了额头,原以为揉搓一会太阳穴便能好受些许,可这股昏沉不但没有随着揉搓消减,反而越按越难受。
  “茨木。”
  孙磊斜睨着他,“您可能已经忘了我的中文名,我叫孙磊。”
  “孙……雷?”小田晃了晃头,“帮我给野子医生打电话,我现在很难受,等我清醒之后我们再详谈,茨木,你相信我,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误会不误会的孙磊最是清楚,一下午的时间,他先是在房间内与霓虹本部的暗部成员进行了三五小时的视讯电话,后又将自己在华亲信召集起来,多处走访查探了一通当年所发生过的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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