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对(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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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站着,等着他能撑到几时。
  等了很久,毫无动静。
  楚谣有些慌了,挪着步子慢慢靠近悬崖边,伏在地上往下一看,心头顿时一跳,竟只有几条垂下去的短藤,并无锁链。
  山崖陡峭,一览无余,空无一人。
  他真的跳下去了??
  楚谣听着山崖底部惊涛拍岸,心跳倏然加快,这跳下去还能活?
  “夫君?”她趴在崖边大喊,“夫君?寇凛!寇凛?!”
  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当她急的六神无主,想回去找金爷救人时,崖边往下一丈左右,树藤的末端位置,有个恰好能容身一人的浅洞,寇凛拽着树藤伸出头朝上看,嘴角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你看,我就说你会心疼的吧?”
  楚谣听见他的声音,重新趴下,往下望去:“你……”
  寇凛笑着解释:“这条悬崖线也是段冲攀山锻炼的地方,没有锁链,却被他挖了不少这样的小洞穴,供他借力和歇息用的,我这几日早摸透了。”
  楚谣一瞬明白过来,他刚才质问自己,故意露出怀疑自己不清白的表情,就是想让自己逼着他来跳崖,借此戏弄自己。
  一惊一乍之下,楚谣手脚发麻,忍不住骂道:“你这个混蛋!”
  寇凛仰着头笑:“可你偏偏就喜欢混蛋,不是吗?”
  崖边风大,楚谣的长发被吹散了满脸,她用手拨了拨,气的双颊通红,垂头瞪他:“这也可以拿来开玩笑?你就不怕我随着你跳下去?”
  “我会接住你的。”寇凛浑不在意,扯了扯树藤,仰头朝她眨了下眼睛。
  “快上来!”这里太过危险,楚谣趴在崖边都在战战兢兢,还要担心他别从峭壁洞中掉出去。
  寇凛却没有上去的意思,他在下,她在上,隔着一丈多的距离,他道:“我今儿被金爷给气的不轻,我发誓我一定要报复回来。”
  山海之风从耳畔呼啸而过,楚谣实在没心情听他讲这些:“你报复的方式,就是跳他的悬崖?死在这里,然后让朝廷派大军来剿灭麻风岛?”
  “好想法,不过我没这么蠢。”寇凛将脑袋缩了回去,盘腿坐在峭壁小洞里,“我只是在思考,现如今我哪里可以赢过他?做生意没他厉害,武功可能也被他碾压,甚至连耍狠都耍不过他,越比较越觉得自己远远不如他,也越佩服他。当我几乎从心底认输时,忽然发现他远远不如我。”
  楚谣看不到他的表情了之后,听他声音透着认真,心也渐渐沉静下来:“恩?”
  听他说道:“自小到大,我在尘泥里打滚,一直都知道这世道有多令人作呕,可我始终守着自己所坚持的道义。一而再,再而三,百折不挠,直到我被裴颂之屈打成招,在大理寺监牢里等着秋后问斩时,走投无路的我发誓,若我可以死里逃生,往后宁我负天下人,再也不要像个傻子一样讲什么道义。结果当晚监牢就失了一场大火,我真的逃了出去……”
  “我相信这是命运给我的警示,让我去换一种活法。这十年官场生涯,我愈发相信人与人之间的交情,得看彼此间的利益牵扯有多深,我不会去谈感情,也容不得谁来与我谈感情。”
  “你究竟想说什么?”楚谣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认真,认真的让他有些心慌,“先上来。”
  寇凛听话的拽住藤蔓从洞中出来,飞上崖边,在楚谣旁边蹲下,听着海浪声,双手牵起她的手:“我想说,金爷的人生有遗憾,痛失挚爱这个遗憾,对他而言,应是个永远也填不上的窟窿。与他相比,我才知道,整日里被我痛骂的贼老天是有多么眷顾我,在我只想找个伴儿,不知这世间情为何物时,就让我糊里糊涂的拥有了你,这是我赢过他之处。”
  楚谣的手微微一颤:“你……”
  寇凛松开她,将她脖子上的金钥匙取下来,握在自己手心里:“我邀你与我作伴之时,将此物赠你,以为你将我的把柄攥在手中,能令你安心。因为我在对付朝中那些党派时,我只需抓住他们的小辫子,便有肆无恐。”
  “恩。”
  “我还说我生可保你安稳,死也会保你性命无恙,更会留给你花不完的金子。”
  楚谣又点点头:“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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