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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娘亲一声冷笑:“老头子,你还准不准备走啊!还有,别老拿那破扇子乱摇,一股鸡屎味儿。昨晚上打的锦鸡的鸡尾毛本来准备做个鸡毛掸子的,他非来拿来做羽扇,还非学人家诸葛亮!”
  老爹把那扇子放在了背后,哼了一声道:“妇人之见。”
  我奇道:“娘,您扮的什么呢?”
  娘亲得意起来:“听到外面的马蹄声,进门报信的人就是我了。”
  我叹道:“真叫人不得不佩服,娘亲,你那惊慌的表情,想要坚持到底又想拔脚开溜的神态,简直是入木三分啊!”
  娘亲笑眯眯地拱手道:“好说,好说。” 和智狐待在一起久了,她也变成了一个母智狐了。
  “淡儿,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破绽的?”老爹问,“老爹自问整个布局全无破绽,如果连你都发现了,只怕白幂……”
  我道:“那倒不一定,你的计划周密详细,依我看,他们只怕要等几日才能明白,即使想通了也不一定弄得清楚是何人所做。我之所以知道其中缘故,其中之一就是因为所有一切太过巧合,再仔细想想其中细节,加上平日里我对您的了解才明白的。”
  老爹舒了一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我还以为我这个智狐连小孩子都骗不过了呢。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客栈里的人已不是原来的人了呢?”
  我想了一想道:“就在我们骑着马下马,看见门口挂着的那个灯笼开始。”
  “什么?不可能!”老爹跳起来大叫,鸡毛扇子上鸡毛乱飞,“你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爹,你布这个局,为求真实,找的江湖人肯定都是原来就做惯客栈的熟手之人,从衣裳、谈吐到布菜、上汤,全无破绽。但一个人如是演戏,投入太深了,就会对外界之事反应不过来。我一看见那灯笼上的题字,就认出了是您所题,可那小二告诉我此事之时,嘴里惊叹连连,眼里却理所当然。您还记得吗?临入客栈的时候,我把一个碗摔在了地上,居然没有人望我一眼,没有一般人的惊讶反应,每个人还是各司其职。”我笑了笑。
  “可这也不能让你认定是我啊?”老爹气呼呼地道。
  “店里来了两位贵人,店老板避而不见,想必是还是有点儿怕人认出来?我们几人之中相熟的,除了爹您,还有谁有胆这么做?”我道。
  老爹叹道:“是啊,是啊,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想出来见一见,但当时一闪念,如果被你这个小机灵鬼认出来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老爹在每个人都惴惴不安的时候才敢出来,这个时候,才不会有人仔细研究您这位店老板。”
  娘亲叹道:“亏老头子还夸自己夸了半天,说这个布局无人能破。我早就告诉过你,防火防盗防阿淡,这句话是对的!”
  亦玉嘟着嘴道:“阿淡,你既然知道了,也不阻止夏寄?”
  夏寄一听此言,双眼立即发出光来:“亦玉,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当然,话未说完,又被老爹敲了一个暴栗子。
  我道:“我又不是神仙,我只知道老爹在店里,但到底你们谁是谁,我可弄不清楚,谁叫你扮成反差这么大的角色?”
  老爹把布这个局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我们。原来,他倒真是为了安煜帝死前留下的一批皇室珍宝。据他讲,那批珍宝是他倾全国之力为我留下的最后保障,所以,珍宝的藏处,就在我的那个金册之上,这枚印章,就是打开宝藏的钥匙。
  这个故事一点也不特别,以往村里头造假的人想要卖给外乡人某样前朝名家珍奇一样,总有一个没落的皇族,一个被埋藏的珍宝。所以我们听得索然无味,很是怀疑老爹正找借口忽悠我们。
  老爹为了增强谈话效果,将话讲得抑扬顿挫,很有节奏,也很能催人入眠。渐渐地,我感觉他的声音越来越缥缈,如丝如缕……紧接着,天际传来一声大雷,天上飘下了无数的玫瑰糖,有天神道:今日天降甘露!这甘露真好,咦……那天神的面孔怎么那么熟悉?白幂?你扮天神干什么?接着,又是一声巨雷,天神消失了,玫瑰糖也消失了,我的耳朵一阵阵发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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