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差遣(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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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确定了不是欧阳修授意这么干就得了。
  这时却又有吏员匆匆奔入,却是曾公亮的心腹长随,跪下给几位宰执磕了头,方才对着自己老爷禀道:“听宫里传出来的话,魏公公去催促刘某字验事宜,刘某对曰:’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
  “岂有此理!不当人子!”欧阳修听着拍案而起。
  接着更是道:“广南东路或广南西路,择个下县,教他去当个主薄还是县尉罢了!”
  有时候,骂人,不一定是有恶意。
  欧阳修发作刘瑜,却便是为了周全他。
  因为他很担心,自己如果不在东京了,刘瑜这性子,会招惹来什么祸事。
  例如刘瑜骂曾公亮,的确曾公亮不会计较,但曾公亮的门生旧部,不见得就不会计较了!
  如果不是刘瑜和苏东坡走得近,默认为欧阳修这一脉的,不见得刘瑜的日子能过得这么安稳。而此时党争已起,欧阳修已有离开中枢的意思,所以他打算直接把刘瑜安排了边远的广南东路、西路,也就是广东、广西,以免在东京惹祸。
  曾公亮挥手教那长随退下,却是抚须笑道:“呵呵,永叔,何至如此?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文正公门下嘛,原是当有的道理,不须介怀的。”
  文正公,指的就是范仲淹。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也是范仲淹的名言。
  欧阳修听着苦笑。
  他为什么会点刘瑜办差?
  一个特奏名出身的九品官,就算在边境立了些功劳,怎么会入得欧阳修这枢密副使的耳?
  因为刘瑜是范仲淹的徒孙,而欧阳修和范仲淹,是绝好的交情。
  欧阳修写《醉翁亭记》,就是替范仲淹说话,而导致自己被贬去滁州!
  刘瑜是文科生,烧玻璃炼钢铁他是玩不成,但至少范仲淹这等人物的生卒,他是记得清楚的。而恰好他的祖籍,就在徐州。
  没错,范仲淹就是死在徐州。
  要是范文正风光的年月,就算吕范之争,远离朝堂,刘瑜依旧连面都见不着。
  范仲淹去得军中,也是一样名重八方的,哪里是刘瑜见得着的?
  不过到了庆历年间再被贬,范仲淹又是好直言。
  朋友劝他别再乱说话,他就回了“宁鸣而死,不默而生”,这时就真的就有点生人莫近了。
  所以刘瑜得见范仲淹,正是后者落魄,抱病去赴任。
  所谓虎死架不倒,范仲淹能文能武,再落魄也不至于李白、杜甫的地步。
  但路过徐州,刘瑜就来了个拦路请安。
  当时他不过三岁左右的光景,别人还在撒尿玩沙,他可是雄心壮志,一心长大了就要烧玻璃炼钢铁,记得范仲淹会死在徐州,哪里会放过这弄险的机会?
  于是小人儿跪在官道,倚小卖小,自称私淑弟子。
  难道范仲淹的从人,还纵马踩死一个三岁大小的孩童不成?
  在责成左右去寻这孩童家人来领走之际,这点时间,就是刘瑜的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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