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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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比卑劣,嗜血的那一瞬间,他甚至于想和许连琅死在一起。
  这样一切都了结了,这样她就可以永久了守着他了。
  万生皆苦,他尤其苦。
  人生本就无可留恋。
  匕首太过于锋利,他脑子里各种念头在疯狂叫嚣,匕首在手掌中翻飞,刀刃先是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那流在船板上的血,都是他的。
  疼痛让他清醒,他似乎是听到了许连琅的声音,又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手下的身体温热,脖颈的青筋暴露在他眼底,他想,这一刀下去,鲜血喷发,场面一定好看。
  但然后呢,身体凉了,人僵冷了。
  如果换成许连琅呢。
  那一瞬间,他痛苦的整个人都在痉挛。
  不行的,他舍不得,他那里舍得,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伤到许连琅。
  然后,他就听到,“路介明,你好可怕。”
  是许连琅的声音。无数次他都想将这声音牢记,好让自己能够一瞬间准确无误找到她。
  但此时,他只恨自己不是个聋子。
  完了,天好像要塌了。
  他的希望,要走了。
  人影寂寂,芦苇荡旁野草已经长出一大截,脆生生的,万物初生长。可惜天太黑,谁都没能瞧见。
  许连琅只用了片刻的时间便接受了这一切。
  她无甚惊讶,甚至于觉得,应该是这样啊。
  是了,这样的路介明才该是路介明。
  这样的,才是完整的他。
  许连琅觉得呼吸又湿又冷。
  一时静止,最先打破这份逼人至死寂静的是缓过一口气的李日公公。
  见到许连琅,他那被抹布塞住的嘴,努力发出声音,因为抹布太大块,又塞的太里面,他“呜呜呜”出来,嗓子眼都是呕吐的反意。
  许连琅提起裙摆,船停泊的地方与岸边有段小距离,浅浅的水洼她一脚迈过去,鞋袜全湿。
  她上船的时候,脚下生滑,趔趄稳不住身形,那匕首掉落的地方就离她的脚尖半寸之远,她步伐不稳,险些脚侧碰到那匕首锐利的刃。路介明就那么条件反射般的要扶她。
  他害怕落在甲板上的匕首碰到她,丝毫不犹豫的,将匕首从甲板上踹下,顷刻间,便没了影踪。
  这是他这两年在行宫的唯一的方便自保的工具,仅仅因为怕尖端划到冒失上船的许连琅,他可以眼睛眨都不眨的抛弃。
  但是,他那伸出去搀扶许连琅的手,甚至于都没能碰到她的衣角。
  她紧皱着眉头,侧身躲了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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