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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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汤倒了他满手,顺着他的袖子淌进手臂内。
  李雁容忙抽出丝帕,不动声色为他擦水:“年老了不中用,递杯茶连杯盏也端不稳,琛儿勿怪。”
  她推开谢怀琛的衣袖,擦他身上的水渍。目光最终落到他手肘下方一寸许的一块伤疤上。
  她愣了一瞬,悚然色变,问谢怀琛:“你这伤如何来的?”
  谢怀琛见她神色有异,心下疑惑,如实答道:“小时候患天花,我痒得受不住,用手挠的,好了之后便一直留了个疤。”
  是他,果然是他。
  她长长呼吸,深深吐纳了一口气。
  脑海里忽的就闪过眼前这青年两三岁时的模样。
  软软糯糯,犹如加了蜜枣的糯米糍。依偎在莞妹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喊她“雁姨”。
  她还记得,那孩子的父亲管莞妹心上那人叫主子。
  当初她们皆以为那人是皇太子一党内的某位将军,如今她才大悟。镇国公府的主子除了那位九五之尊,还能有谁?
  李雁容顿时冒出连串的冷汗。
  困惑了她一路的疑问迎刃而解。当年她并不知岑思莞嫁与陆建章之时已怀有身孕,还怨过公公对她的婚事过于草率。
  直到陆晚晚来信告知她的身世,她才知晓原来当年岑思莞和庄子上的那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她对庄子上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莞妹救了几个孩子,后来大人找来她才知道,原来那些孩子是太子大军中的将士的孩子。莞妹对来寻孩子的男子颇为上心。
  “舅母。”陆晚晚推了推她的胳膊,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李雁容喉头嗫嚅,微微阖目,轻摇了下头:“无事。”
  皇帝封晚晚为公主是他知道了什么?还是正如晚晚所说,方便她为他办事?
  若是前者,他为何不认?
  若是后者,陆晚晚知道真相后要如何面对他?
  君臣?或是父女?或是两相尴尬。
  她顿时心乱如麻。
  她决定找个机会问问陆晚晚,她若想知道亲生父亲的消息,她便告诉她;若她不想知道,她便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
  李雁容在镇国公府住了好几日,在此期间,让谢怀琛去戎族的圣旨也下了下来。
  九月中谢怀琛便暗中启程,赶往靖州,带十万兵马前往戎族驰援。
  谢家满门都沉浸在喜悦中,陆晚晚更是兴奋,她为谢怀琛整理行囊。
  也为自己收拾起了行囊。
  大成军队女人不能随营,她便去驻地等谢怀琛,尽她所能,在最近的地方等他。
  在此之前,最重要的是将李雁容安顿好,她提出送李雁容回公主府。虽然父亲和母亲不会介意舅母在谢家长住,但舅母定不愿长居他人屋檐下。
  李雁容摇了摇头:“公主府是皇上赐给你的官邸,我怎好鸠占鹊巢。”
  这是料想之中的事情,陆晚晚又道:“舅母既不愿住公主府,那我马上就差人购房置业,你就住京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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