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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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显得不真实,仿佛轻触就会破碎。
  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紧绷的神经放松,思绪也随之飘远。眼前陆续闪过许多画面,本该是迷糊的记忆,此刻竟渐渐变得清晰。
  上巳节曲水流觞,初见的玄色身影,犹如刀锋锐利;
  桓府回廊下,递至面前的青铜剑,片刻闪过心头的感动和诧异;
  刺使府内,雨中舞剑的刚劲,秦风的铿锵犹在耳边,久久不能忘怀;
  建康、盐渎、盱眙……
  细数种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记忆却格外清晰,仿佛大脑中有一个深锁的区域,专为珍藏属于两人的一切。
  桓容合上双眼。
  木瓶内的熏香早被忘到脑后,此时此刻,他只想静静的坐着,静静的靠着眼前这个人,也被眼前这个人依靠。
  不对吗?
  他不晓得。
  自穿-越以来,他一直在狂奔,为了生存,为了华夏,为了一切的一切,时刻在鞭策自己,一直不曾停歇。但他也有疲累的时候,也想暂时放空思绪,放手一切,寻得片刻的安详和静谧。
  这样的想法被人获悉,肯定会觉得好笑。
  秦玄愔是何人?
  征战沙场的悍将,草原部落口中的“汗王”,杀神之名传遍南北,死在他-枪-下贼寇不不知凡几。凡被其视为汉家威胁,早晚会人头落地。
  这尊-凶-神-被煞气笼罩,仿佛冰雪铸成的刀锋,擦身而过都会被冻僵。
  在这样的人身边寻求安慰,寻找静谧,无异于天方夜谭。如果之前不曾了解,八成也会以为自己的脑袋被门夹了。
  想到这里,桓容又不自觉发笑。
  “敬道?”
  没有回答,唯有愈发清朗的笑声。
  秦璟双眼微眯,低头凑到桓容耳边,低声念出两个字:“容弟?”
  声音敲击耳鼓,桓容打了个机灵,立刻收起笑容,蹭了蹭秦璟的颈弯。随后被自己的反应窘住,意识到玄色的领口早被扯开,干脆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位置实在很巧,印在之前曾经咬过的地方。
  不至于留下疤痕,齿痕却会留上几日。
  秦璟猛地咬住牙根,无声冷嘶,脸颊微微紧绷,却不是因为疼-痛。更没有将桓容拉开,而是单手扣在他的脑后,轻轻下压,让他咬得更深。
  许久,桓容咬得牙酸,终于抬起头,舔了舔嘴唇。殷-红的颜色,诱得观者眸色渐深。秦璟托起桓容的下巴,双唇相距不过半寸,彼此的气息清晰可闻。
  忽然,门外传来宦者的声音,言膳食已备好,请天子用膳。
  桓容定下规矩,每日三顿,雷打不动。瞧瞧时辰,的确该是用晚膳的时候。
  静谧在瞬间打破,仿佛有清脆的碎裂声在耳边响起。
  桓容闭上双眼,很快又睁开,压下在胸中沸腾的情绪,轻轻推开秦璟的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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