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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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的盱眙, 天气正寒, 隔三差五会落下一场薄雪。
  走出房门, 一阵冷风迎面袭来, 从领口灌入斗篷, 似有冰水当头泼下, 冷得桓容直打哆嗦, 本能的紧了紧斗篷。
  不想再吹冷风,脚步瞬间加快。
  嗒嗒的木屐声回响在廊下,伴着呼啸的冷风, 竟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行进东院,立刻有婢仆迎上前,请桓容往东厢。
  整个府邸经过改建, 长居院落皆铺有地龙。冬日依旧温暖如春, 压根无需燃烧火盆。
  停在厢室前,桓容除掉木屐, 迈步走进房内。
  一个之隔, 仿佛两个世界。
  暖意笼在身周, 热气从脚底窜向脊背, 舒服得他直想叹气。
  内室中, 立屏风被移到墙边,一鼎香炉摆在架上, 炉盖掀开,婢仆正投入新香。
  南康公主坐在屏风前, 身前放着两摞竹简, 竹简旁则是一封摊开的书信。
  李夫人挽袖磨墨,白皙的手指和乌黑的墨条对比鲜明。指甲未燃蔻丹,淡淡的浅粉,经墨色衬托,意外有几分浓烈。
  桓容捏捏手指,不知该不该同情渣爹。
  见南康公主抬头,当即收敛心神,上前半步,正身揖礼:“阿母。”
  “恩。”
  南康公主似有烦心事,脸上并无笑容,反而深深皱着眉心。
  联系到婢仆之前所言,桓容心思微动,视线扫过堆起的竹简,落在摊开的书信的之上,隐约有了答案。
  “新安从建康送来书信,你且看看。”南康公主没有解释,直接将书信递给桓容。
  “诺。”
  桓容双手接过书信,从头开始细看。
  数息之后,桓容脸色变了。
  金印?司马昱亲授?
  这是从何说起?
  想起司马奕的密诏,对比信中金印,桓使君不禁磨牙。莫非司马家的皇帝都好玩这手?
  “阿母,此事需从长计议。”真假不论,说不好就是个烫手山芋。
  “没太多时间。”南康公主摇摇头,叹息道,“信送出隔日,新安即动身离开建康,此刻怕已抵达姑孰。”
  已经去了姑孰?
  桓容再看书信,神情变得凝重。
  “阿母,如果金印之事被大君得知,恐不好收场。”
  “这倒无需担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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