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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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昱当真被吓了一跳,脸色微变。
  桓容咬住腮帮,好悬没有笑出声音。
  他有七成肯定,阿兄是故意的。想必是知道这位几次挖坑,趁这机会给自己“出气”。虽说有几分孩子气,这份心意却是难得。
  好歹经过风浪,司马昱收敛心神,表情很快恢复正常。
  桓大司马早前服了寒食散,此刻浑身发热,面色发红。强撑着精神,只为不被他人看出端倪。然眼神稍显飘忽,想要避开所有人的眼,明显不太可能。
  好在时下以“嗑散”为风尚,加上一向掩饰得好,无人发散思维,将此事同他的身体状况联系到一起。
  在众人的印象里,桓大司马身体强健,年近六十仍连得两子。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怎么可能会病入膏肓。
  依靠固有印象,加上寒食散的效力,桓大司马撑过全部程序,硬是没被任何人看出问题。
  桓氏祖籍谯国龙亢,建康的家庙乃是桓彝渡河后所建。
  桓容与司马昱谢安分立阶下,三揖之后,由后者先入,在堂内立定,前者方才迈步上阶,面西正身而跪。
  整个过程皆循古礼。
  然因汉末天下纷乱,其后胡人内迁,汉家颠沛流离,冠礼程序一度缩减,甚至有部分更改。
  桓容到底是后来人,不知真正古礼为何,原身见过兄长加冠,也没太多的参考意义。自然不晓得哪个程序和前代不同。
  嫡庶有别。
  桓容加冠在堂内,桓熙、桓济和桓歆都没这份待遇,全都布席在户外,也就是在院子里。
  两者天差地别,自然不会有多大的参考意义。
  整个过程中,桓容记忆最深的就是揖礼。
  进门揖礼,出门揖礼,加冠之前还要面向大宾赞冠分别揖礼。
  好不容易走完半段程序,谢安念完一段醮文,桓容进入内堂梳起发髻,再入堂内,正面手捧缁布冠的司马昱,几乎是本能反应,再次拱手揖礼。
  “阿弟,此时无需行礼。”桓祎提醒。
  “……礼多人不怪。”
  桓祎:“……”当真是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桓容端正表情,正身跪坐于席上。
  司马昱为他戴上缁布冠,系上缁带,桓容起身行出堂外,向众宾客揖礼。
  桓大司马颔首,纵然不喜此子,却也不得不承认,比相貌论气质,桓容远超桓熙等人。凤骨龙姿,霞姿月韵,一身风华可比芝兰玉树,不怪能同王谢子弟齐名。
  “礼!”
  司马昱不在身边,桓祎没有再拔高嗓门,采用正常音量。
  桓容向观礼者拱手,随后退入内堂,换上朝服,再加皮弁。此冠由白鹿皮所制,依桓容爵位,共制七缝,点缀三彩珠宝,以长簪固定在发上。
  朝服皮弁,视为士族首服。
  桓容谢过大宾、赞冠,起身再行堂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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