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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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姓夹道拜迎,口称“万岁”。
  入台城之后,司马昱换下单衣,改着帝服,上玄下赤,腰佩金玉带,侧悬宝剑,头戴十二旒冕,在乐声中升殿受朝,当殿发下旨意,改明年为咸安元年,大赦天下。
  对桓温一心期盼,谢安等人担忧不已的九锡之礼,自始至终提也未提。
  郁闷的不只是桓大司马。
  褚太后似被彻底遗忘,直到朝会结束,群臣拜礼退出,新帝径直去了内殿,既未亲自到长乐宫走个过场,亦未派人去解释一番,做做面子。
  华灯初上,褚太后独自坐在殿中,室内燃着火盆,周身却越来越凉,一直冷到骨子里。
  桓大司马不过是一时心塞,只要手握军权,桓氏屹立不倒,就不担心司马昱会跳出掌心,过河拆桥。
  褚太后却完全不同。
  她的权利来自皇室。
  新帝表明不待见她,宫中人惯会捧高踩低,想必日子不会太好过。
  纵然是太后之尊,遇上要称“叔父”的皇帝,过往的手段都不再好用,唯有生生吞下这股郁气,暂时蛰伏,伴着孤灯和道经苦熬。
  难言她是否后悔。
  或者该说,犯下的错误太多,看错的人也太多,不知该从何悔起。
  好在褚太后历经风雨,半生都在宫中度过,不会被一时的败局击倒。她会咬牙坚持下去,直到转机出现的那一天。
  翻开道经,看着能倒背如流的文字,心绪依旧难定。
  “早知今日……”
  她会做出什么选择?
  或许仍会废除司马奕,仍然会向桓容下手。只不过,手段会更加隐蔽,更加毒辣,不会给前者任何反击的机会。
  一阵冷风袭来,木窗洞开,殿中灯火被吹熄大半。
  褚太后对着道经出神,玄色的袖摆在身侧铺展,映衬一室昏暗,仿佛漆黑的鸦羽,象征着不祥和危难。
  阿讷带人送上新灯,垂首避开褚太后的目光,弯腰行礼,和众人一起退出殿外。
  今夜的建康,又将落下一场大雨。
  值得一提的是,秦策称王的日期,恰好同司马昱入主台城的日子撞到一起。
  没有百官出迎、百姓夹道,也没有金辂入城,秦策仅是穿上衮冕高坐上首,受一干文武三拜,场面难免有几分寒酸。
  由于儿子多在外地驻守,要么就是带兵打仗,对面的氐人很不老实,从最开始,秦策就没打算按照古礼操办,而是下令一切从简。
  不是考虑到“威严”问题,估计连官员朝拜的程序都会省略,直接派人到各地走一走,告诉该知道的,从今天开始,秦策不再是坞堡堡主,而是意将逐鹿天下的秦王。
  为何将国号定为秦?
  秦策表示,身为始皇血脉,此乃理所当然。
  对于氐人会不会心塞-抗-议,秦策全不在乎。
  事实上,他早看苻坚和他老子不顺眼。一个胡族窃据中原,定秦为国号,遇上秦氏这个正主,不拼个你死我活才是怪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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