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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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秦璟策马上前,手中是一副粗陋的舆图,和桓容着人绘制的完全不能比。
  “乞伏鲜卑有意在荆州自立,灭掉这伙氐人,苻坚不会再轻易往燕地派兵。如慕容垂战败,坞堡可趁机收取豫州,打下荆州,继而蚕食南阳。”
  “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和晋接壤?”秦玸道。
  秦璟点头,道:“此战之后,慕容鲜卑纵不灭国,亦将实力大损。阿父的意思是,隔绝氐人入燕的通路,逐步收回被鲜卑胡强占的州郡。”
  收回州郡?
  秦玦和秦玸对视一眼,都是眸光湛亮。
  “阿兄,阿父可要称王?”
  秦璟挑眉,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个,”秦玦搓了搓缰绳,道,“之前阿父有意联合晋室,如今改变计划,是认为晋室不足与谋?”
  秦璟眺望邺城方向,道:“主弱臣强,私心甚于收复故土,早晚酿成祸患。如今的晋室,偏安南地尚可,想要收复旧土、修复王陵,无异于痴人说梦。”
  此时的秦璟,一身黑色甲胄,腰佩玄铁剑,通身煞气涌现,驻马于广阔平原之上。
  秦氏仆兵持戈而立,黑色的战甲组成长龙,身披天边晚霞,仿佛一道亘古的洪流,冲过时光隧道,重现几百年前,秦军纵-横-宇内,一扫六-合的霸气雄浑。
  傍晚时分,战场的局势愈发明朗。
  鲜卑骑兵十不存一,冲入战阵的几千人近乎伤亡殆尽。晋军同样损失不轻,在拼命的敌人面前,战损达到二比一甚至三比一。
  一个鲜卑骑兵旁边,往往有两到三名战死的晋兵。
  桓容坐在武车里,耳边的喊杀声越来越小,弥漫在四周的血腥气却是越来越浓。
  刘牢之伤了左臂,不是被悉罗腾等大将所伤,而是一个没留神,被一个鲜卑骑兵的长矛扫到。
  典魁和钱实浑身染血,背靠背立在一处,和盐渎的私兵互相配合,周围倒伏不下二十具鲜卑骑兵的尸首。
  秦氏部曲开始出现伤亡,桓氏部曲仅存两人,余下皆已战死。
  最危急时,桓容拉下机关,放出最后一批箭矢。至此,武车内的配备全部耗尽,仅剩车板可以防卫。
  猛兽濒死必会发狂,一旦暴起噬人,其凶险非比寻常。
  桓容用力掐了两下大腿,勉强稳住情绪,从车厢里翻出两瓶香料,准确来说,是号称香料的-毒--药。
  攥紧瓷瓶,桓容再次走上车辕,瞅准慕容垂所在,大声叫道:“刘将军,退后!”
  刘牢之杀红了眼,听而不闻。
  喊声引来敌人注意,两只箭矢一前一后飞来,桓容匆忙躲进车厢,仍被划过前臂,衣袖瞬间被鲜血染红。
  “府君!”
  “郎君!”
  “贼子好胆!”
  手臂的伤口不深,只是血流得多,貌似骇人。
  桓容咬牙站起身,见刘牢之仍没让开,干脆换成另一瓶药,这瓶-毒-性-稍弱,只会使人视线模糊,睁不开双眼。天色渐晚,速战速决为上,大不了事后向刘将军赔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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