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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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郗超伪造书信,意图夺取京口兵权之事,两人之间近乎撕破脸皮。郗愔手握重兵,压根不打算给桓大司马留面子,直接开口“要人”,连理由都不想多给。
  “方回,此事容我想想。”
  “不过几百步卒,大司马有何犹豫?”郗刺使端正坐着,慢条斯理道,“还是说,城中传言是真,桓世子假借军令,意图夺取盐渎兵卒军粮,见事不成,口中颠倒黑白,想要谋害亲弟?”
  桓温愣住。
  这又是哪来的传言?
  “大司马不知?那桓世子不敬嫡母,不遵孝道之事,想必也是不知?”郗愔挑眉,语气仍旧慢悠悠,吐出的字却似竹板,一下一下刮着桓大司马的脸皮,片刻又红又肿。
  桓大司马拧紧眉心,忽然不太明白郗愔的意图。
  究竟是给他添堵还是为那逆子出气?亦或两者都有?
  郗刺使抛出这番话便不再多言,端起茶汤,动作优雅,仿佛不是身在军营,而是哪处名士雅居。对面也不是满身煞气的桓温,而是能对坐清谈的故友。
  眼见话题被带歪,郗超心中焦急,却不好直接开口。
  这样继续下去,桓容囚困桓熙非但无错反而有功!桓熙罪名定下,恐怕大司马都要溅上污迹。
  “明……”
  “郗参军有话说?”郗愔放下茶盏,眼神冰冷。
  听到“郗参军”的称呼,郗超面色泛白,不敢同郗愔对视。
  帐中气氛凝固,帐外陡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先是重物落地,紧接着是连串的惨叫,继而是部曲禀报,盐渎县令桓容求见大司马。
  “让他进来!”桓温心中恼怒,顾忌郗愔在侧,不好当场发作。
  少顷,桓容迈步走进帐中,一身蓝色深衣,腰束玉带,眉目如画。
  在他身后,典魁拖着桓熙,被部曲拦住不得入帐,竟当着桓温的面将人掷出,扑通一声落到桓容脚下。
  “见过督帅。”桓容恍若未见,正身行稽首礼。
  听到他口中的称呼,帐中三人表情各异。
  桓大司马面沉似水,郗超眼中闪过诧异。郗愔面上带笑,活似一个慈祥的长辈。被不知情人看到,八成会以为郗刺使才是桓容的亲爹。
  桓大司马迟迟未出声,桓容便继续跪在地上。眼角余光扫过面带恨意,又有几分得意的桓熙,一抹冷笑浮上嘴角。
  戏刚开场,现下得意委实过早。
  豫州
  数匹快马奔入鲜卑军营,距主帅营帐两百米,马上骑士猛的拉紧缰绳,翻身滚落。
  “快,禀报吴王殿下,晋合兵五万,将要北上犯境!”
  “你说什么?!”
  慕容冲忽然从斜刺里冲过来,一把捞起骑士的衣领,道:“消息可确实?”
  “千真万确!”骑士又累又急,被勒住领口,脸色有些发紫,“大军现在兖州,不日将从水路北上,恐将直指邺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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