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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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山巅密林中,周继君胸脯微微起伏,转脸喷出一口鲜血,却是那股未曾发泄出的力量牵动他体内精血波荡。这口精血吐出,周继君全身上下浑然变得轻松无比,粗壮晶莹剔透的三道之力开始缓缓流转,六道先天精气也沿着经络大周天运行在体内穹宇之中,修复着他损伤的经络骨骼,渐渐恢复元气。
  就在这时,一个只短小白嫩的胳膊从周继君怀中伸出,原来是睡眼惺忪的齐灵儿打了个哈欠探出头来,已围拢上来的千宁臣四人看到这副场景都有些哭笑不得。师父在拼死而战,打得惊天动地,而徒儿却在他怀里睡得死沉无比,毫无半点察觉,居然到现在才醒转。
  方才苏醒过来的齐灵儿伸出手拍了拍小嘴,随后转脸看向周继君,微微发愣。
  “师父,你受伤了?”
  眼见周继君只顾盘坐调息并没搭理自己,齐灵儿脸上露出几分焦急,跳了下来围着周继君团团转,眼中闪着泪花,陡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女童转身朝着玄道蛇人伸出手。
  “拿来。”
  玄道蛇人脸上浮起一丝疑惑,喉咙翻滚开口问道,“小姐欲要何物?”
  “那七本功法秘典啊,快点拿出来,我要助师父一臂之力。”
  周继君闻言心中一动,眼皮微微抬起看向齐灵儿,只见她飞快地翻阅着七本秘典,黛眉时皱时舒,直到翻至那本《藏道论》,这才心满意足地破涕为笑。
  双掌大小的女童拖着那本泛黄的老书放在地上,随后学着周继君盘坐于地,全神贯注地看着道典中那一行行晦涩生僻的小篆,口中念念有词。
  “玄者,自然之始祖,而万殊之大宗也。眇眛乎其深也,故称微焉。绵邈乎其远也,故称妙焉。其高则冠盖乎九霄,其旷则笼罩乎八隅……”
  “……夫玄道者,得之乎内,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此思玄道之要言也。得之者贵,不待黄钺之威。体之者富,不须难得之货。高不可登,深不可测。乘流光,策飞景,凌六虚,贯涵溶。出乎无上,入乎无下。经乎汗漫之门,游乎窈眇之野。逍遥恍惚之中,倘佯彷彿之表。咽九华於云端,咀六气於丹霞。俳徊茫昧,翱翔希微,履略蜿虹,践跚旋玑,此得之者也……”
  随着她绵软却掷地有声的童音响起,明媚的阳光如清稠的雨线落于在齐灵儿周身,浓郁醇厚的天地精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玲珑小巧的身形托起,没入全身孔穴,而她脸上光晕流转,微闭的双目陡然睁开,伸展双臂向周继君推去。
  铺天盖地的四野八荒精气将周继君包裹,从他的口鼻耳眼溢进,惨白的脸色亦渐渐恢复红润。
  书页翻飞,绵软甜蜜的童音接着响起。
  “虽呼吸道引,及服草木之药,可得延年,不免於死也;服神丹令人寿无穷已,与天地相毕,乘云驾龙,此道至重,必以授贤,苟非其人,虽积玉如山,勿以此道告之也。受之者以金人金鱼投於东流水中以为约,唼血为盟,无神仙之骨,亦不可得见此道也。合丹当於名山之中,无人之地,结伴不过三人,先斋百日,沐浴五香,致加精洁,勿近秽污。世人不合神丹,反信草木之药。草木之药,埋之即腐,煮之即烂,烧之即焦,不能自生,何能生人乎……”
  周继君眼中陡然暴绽出一丝精光,却是吸食精气听闻道语,体内穹宇渐渐发生着变化。藏象将四野八荒的精气收容后几个周天流转突然光晕四射,三道气力和六道先天精气亦倒流回转至藏象内盘旋于光晕之上,不多时,一个透明的圆球隐约出现在下丹田一处灰蒙蒙的所在之中,无数纷繁复杂的精气道力流转其中,渐渐的,这只圆球身形缩小凝聚成一颗透明的珠子,然而无论周继君如何凝炼却始终是一团飘渺不定的气珠,久久无法凝实。
  看来,这便是道丹的雏形了,只是如今我还未突破到王级境界,无法凝炼成真正的道丹。周继君心意飘荡,嘴角渐渐翘起。
  不过能在侯级境界便修炼出道丹雏形,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自己这个徒弟真是神奇莫测,却是越来越舍不得灭杀她了。
  “师父,好点了吗?”
  耳边传来轻快的童音,周继君转脸看向一脸兴奋的齐灵儿,眉宇间闪过一丝惊愕。只见原本双掌大小的齐灵儿竟不知不觉间长大了,已如出生的婴儿那般大小,而她的修为居然又精进了不少,已至道师人品巅峰,不久便能突破至道师地品。
  “你这个坏人,干嘛偷食我师父的精气!”眼见周继君气息稳定面色红润,齐灵儿转脸看向讪笑不已的月罗刹,小嘴翘得老高。
  心头升起一丝古怪的感觉,周继君看了眼偎依在自己怀里的女童,目光复杂,随后转到那封信笺上,轻抖手腕,将那张白纸取出。
  第一百五十二章 破局伊始
  “小周公子亲启:流沙河一别至今已有数月,甚念。那日我离开后巧遇言飞,此人便是当年越级败我者,遂大战两天两夜,不分胜败,得其一诺。你既看到此信,想必已接下他三招,甚善。我尝游遍七州各地,又于落云山上习得玄道之法,对这七州再无牵挂。你见到这信时,我已至四大部洲。日后有缘再见,珍重。”
  落款,苍怒子。
  轻声念完,周继君不禁哑然一笑,原来让言飞陷于誓言的居然是许久未见的苍怒子,却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四大部洲嘛,也不知在七州之地堪称绝顶高手的苍怒子到那后又将会有怎样一番作为。周继君眉头微微挑起,随后陷入了沉思。
  那日在黑水门,云州女钜子曾传信于天行令,说的是苍怒子被仇敌追杀,可事实并非如此。这样一来,云州女钜子便成了这盘棋局的破绽。我在黑水门时,她必然已经知晓我不是洛继伤,却并没说破,反而让自己前往京城天坛,应当是想伏击我夺走护天镜。如此看来,洛继伤必然是被他们看好的大钜子传承者,而我在他们眼中却只是一块踏脚石罢了。
  一子走错,满盘皆落索。
  周继君嘴角微微翘起,诡道心思疾转,而身后的诡道蛇人亦取出算筹棋盘,谋算连连。不多时天行者所布的扬州棋局上空,迷雾消淡,那天元之地虽仍旧被他们占据,可大龙失位,局势渐渐清晰了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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