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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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信王扇她耳光’的谣传日趋妖魔化,温浓就更不愿意见他了……
  她怕玷|污信王声名,陆涟青气恼起来真要扇她。
  踩着沉甸甸的步伐,这时的天宛若她的心情写照,前脚还是艳阳高挂,下秒便成了万里乌云。
  若是信王不见就好了,堂堂摄政王怎么也没理由接见区区一个跑腿的小宫娥吧?温浓怀揣心思去了永信宫,等到被请去临水的东榭时,希望的小焰火一下子就被掐没了。
  东榭临水,此时天阴,苦池的锦鲤争先恐后围在圆桥下扑腾得厉害。信王挽袍一掷,细碎的鱼食甫一落池,立刻溅起一重又一重水花。
  他今日着靛,上衣滚银、下裳褶灰,立在圆桥的横拱前,端的公子清华,颇是赏心悦目。可从侧端瞧人,他薄唇紧抿,不苟言笑。饶是玉面卓然,目色冷清,依旧难掩刻薄的森凉。
  温浓越看越觉得,信王殿下怕不是又在犯头疾。
  不然这脾气忒大,谁瞧见了还敢试图靠近?反正温浓是不敢的,可来得太不是时候,她已经悔不当初,疑心全天下的人都在坑害她,没一个是无辜的。
  陆涟青眼也不抬,鱼喂到一半,这人整袋的鱼食甩下池,稀里哗啦,桥下水花扑腾得分外厉害。
  “哪来的花?”
  他单手扶栏,侧过来的颈部线条纤长优雅,看得温浓一阵晃神,抖擞精神赶紧奉上:“这是蔷薇园里新摘的。”
  陆涟青未动,狭眸微睐:“本王是问你,谁让你送来的?”
  温浓张嘴便要说容从,转念又忍了下来:“奴婢是奉太后娘娘的嘱咐。”
  陆涟青信步上前,抬手捻下一片粉色的花瓣,捏在指间肆意蹂|躏,低沉的嗓音拉得又危险又长:“本王看上去,像是个喜好摆弄花草的人吗?”
  危险的讯息敲响温浓心中警铃,隐隐觉得这个反应不太对:“奴奴奴婢认为这蔷薇花与殿下最是相衬!”
  陆涟青冷眉一挑,温浓已经被自己的口不择言给吓得魂都没了,磕磕巴巴地补救:“奴婢的意思是……殿下神清骨秀,担得起霞姿月韵这四个字。就是把满园蔷薇搬过来,也还不及殿下高绝之姿。”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抖的。
  陆涟青唇角微动,挑起一个浅而不显的弧度:“……这世上也就你敢这么说。”
  第29章 告罪 虽然我诚心来请罪,可你别真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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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温浓发现陆涟青非但没动怒, 来时的低气压竟似乎随着骤减不少。她不禁暗幸,原来好话真的谁都爱听,就连信王也都不例外。
  可陆涟青并未再多看一眼蔷薇, 那瓣花也在转身之际随手扔了出来。
  低头看那旋转半空最终飘落池面的花瓣, 温浓趁他这会儿心情不坏,壮着胆子小声问:“殿下不喜欢蔷薇么?”
  不应该呀,容从分明让她来送花,魏梅也分明说过信王钟爱蔷薇的。像他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再是喜怒无常,这点喜好总不至于每个人都记错吧?
  “无所谓蔷薇,或是其他。”陆涟青语速平缓, 听不出恹怠。温浓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后头,看他踱步下桥,步履有些疲重, 令她忍不住想搀他一把。
  等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温浓已经将满怀蔷薇揽到左手, 右手适时挽在他的臂腕之下。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连她自己都有点懵了。
  陆涟青步履停滞, 但他仅仅只是朝身边人瞥去一眼, 没有挥开,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搭上了:“味道太重了。”
  温浓尚未从唐突的震惊中回神, 脸上满是茫然:“昂?”
  “花的味道太重了。”乌睫低垂遮住淡光, 在眼下形成一圈浅浅的阴影。陆涟青语气淡淡, 眉宇间所浮露的郁色令他整个人陷入一种极度低压的状态:“令本王恶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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