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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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子久了,她情不自禁有些绝望。
  感情若是相互,情到浓时他又怎会不想要她?
  顶着情侣的名头,可过得却像兄妹一样守礼质朴,既然这样,她当初拼了命的那一场表白,又算是什么?
  大学最后一年,两人第一次有了大争执。
  她找工作签在了广州的一家会计事务所,待遇丰厚老板和善,在大环境一年差过一年的现在,在应届大学女生求职难度远超男生的现在,这样一份工作已经很难得。签三方之前她和幼卿说清,他一言未发,方岚还当他找工作也会跟着她来。
  哪知临到毕业,他却告诉她他签去了深圳的一家软件企业。
  穗深两地相距虽不算远,但好歹也是异地恋。
  他做it以时间换薪酬,以后两人相见还能有多少机会?
  幼卿很无奈,温声劝她:“我们十四年的时间,生命中几乎没有别人,都是彼此。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怕你年龄小吃亏,总想替方阿姨看着你。可现在我们都成人了,你不觉得,也是时候睁开眼睛来看看更大的世界?”
  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兼最好的朋友,她十几年的时间几乎都围绕着他来过,哪里有社交和交友的时间?
  大学四年的同专业同学基本都是点头之交,唯有同宿舍的阿玲还勉强算得上说得上话的好友。
  她低垂下头,面上装得大度,心里却一直不寒而栗:他到底是想她看看更大的世界,还是想他自己看看更大的世界呢?甚至,他到底是想看看更大的世界,还是离开了她之后可以认识更多的人呢?
  她从十四岁少女心事初现,就一直喜欢他,喜欢了他这么多年。
  可为什么直到今天,还是没有安全感?
  毕业前夕,身边的小情侣纷纷赶在入职前携手旅行,阿玲也不意外。
  方岚还很奇怪,问她:“你回家考公务员,他去上海读研究生,不是说好和平分手吗?”
  阿玲家在东北,和男友交往一年不到,并不是情根深种的一对。
  阿玲答得爽快,毫不扭捏:“咳,你还真信是毕业旅行啊?我们俩去这么一趟,说穿了就是对自己的青春岁月作个别,致青春嘛。
  她挑了眉毛,眼波流转很有几分暧昧:“分手炮,听过没?”
  方岚跟着阿玲一起笑,笑完了又沉默,心事一重重堆积成山压在胸膛,溺水一般难过。
  照毕业照那天,她和幼卿说起毕业旅行的事。
  “都说云南很美,我们一起去,住在丽江的客栈里面,一起去爬玉龙雪山,一起去泸沽湖畔。”她心驰向往,很是憧憬的样子。
  一起去旅行,就要住一间房,睡一张床。
  幼卿眉头渐渐蹙起,轻声说:“……我们不比旁人,父母将路都铺好,将房子车子都准备好,只需赚钱养活自己就是。”
  “方阿姨还年轻,以后未必就自己过一辈子。若再有了老伴,难道还指望他能给你我掏钱吗?”句句在理,都是掏心掏肺的话。方岚低下头,乖巧又顺从想听他的话。
  可他下一句又说:“等将来,我们两个都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你要嫁妆我要彩礼,又要买房又要陪车,一分一毫不得我们自己攒起来?”
  她霎时如坠冰窟,六月的广东却通体生寒,只觉得一片期盼都成了绝望。
  什么叫“你要嫁妆我要彩礼”,若是他娶了她她嫁了他,有情饮水就饱,谁会问他讨彩礼?又有谁会问她要嫁妆?
  他这样谨言慎行守礼知礼,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难不成是知道她性子倔强不能直言拒绝,只能指望着时间消磨她的暗恋,可事实上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娶她,和她白头偕老?
  她心头剧痛,口中苦涩,泪水喷涌而出模糊了视线,甚至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他的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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