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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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珺讶然,“什么错了?”
  赵潋目光沉沉地盯着他,“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好上,你整天欺负我。我在那两罐糖浆里下了巴豆粉,想害你拉肚子。但是你狗鼻子,一嗅就嗅出来了,坚决不肯吃,还使坏说是我孝敬给师父的。结果害得师父在茅厕里蹲了两天,后来狠狠打了我二十记手心。”
  童年时的那些账,不多不少,赵潋都一一记着。
  虽然她记性不太好,但关于谢珺的,总是一桩一件都记得清楚。因为那一两年,是汴梁最风云动荡的时候,赵潋整日担心人头不保,小命呜呼,提心吊胆,对每件事都风声鹤唳,怎会记不清楚?
  眼前的人,到底是真忘了?
  还是,他根本就是个假的?
  赵潋逼近了一步。
  她冷峭如寒冰的目光,竟逼得谢珺也皱眉倒退了半步,许久,才得体地牵了下嘴唇,“是么,那我真是不记得了。”
  赵潋道:“还有一次,我贪嘴,想吃宫里的蜂蜜。但是竹楼没有,我以为你博学,一定知道怎么做蜂蜜。我去问你,你说在蜂窝里,只要把它捅下来,捏在手里挤一挤就能滴出很多蜂蜜来。我让你去帮我捅蜂窝,你不肯,说要读书,就让我一个人过去……后来我被叮了满头包。你记不记得?”
  谢珺想了想,又笑道:“有这事?我以前,这么坏么?”
  “坏得透顶。”这句是赵潋在心里说的。
  虽不曾让谢珺听见,但见她嘟着嘴唇,神色躲闪,他也知晓这公主私底下对他没好话。
  他取下腰间的折扇,风流倜傥地展开扇面,“莞莞,要是你还记恨着,师兄向你赔罪,可好?”
  赵潋回头朝他一伸手,“打住!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谁要你赔罪了!”
  他还是温和带笑,赵潋不知为何,便是一阵寒意蹿上脊梁骨,天色不早了,等坐上宫车慢悠悠打道回府,她的君瑕说不准都歇下了,这人是真是假她暂时不想探究,相处下来自见分晓。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笑吟吟地退后了几步,“天色已不早了,我家里那位醋味大得紧,要是知道我这么晚不归家,一定又要使小性子了。就这样罢。明日,我约师兄你到郊外赛马,叫上于大哥,你看如何?”
  她对谢珺的了解,可远不如于济楚,是骡子是马,牵出去一溜便知。
  倘若他是假的,听到于济楚的名头便该震慑一番了,但谢珺只是略略低头,从容有礼地笑道:“也好,也有十年没见过义兄了。”
  赵潋疑惑地盯了他少顷,又猛然背过了身,朝宫墙外走去。
  第54章
  赵潋心事反复, 本对旁人都问心无愧,退了与瞿家的婚事她拍手称庆。
  可师兄——
  她与君瑕两情相悦, 早就交付了彼此。
  这一世只好有负于师兄。
  月华疏淡, 赵潋回寝房时,门外悄然幽阒, 里头但闻浅浅的呼吸声。帘钩只挂了一边,她拨开帘帐, 君瑕已朝里睡着了, 姿势闲雅,睡得应当很舒适。
  他应当体谅不了自己的为难。
  但这是赵潋的私事, 她想自己处理, 不想教他也卷入其间, 更不想他除了销骨外又多了重隐忧。
  赵潋默默一叹, 去沐浴净身,披了一身素净的白袍回来,爬上床榻之后, 便彻底放下了帘钩。
  她朝着君瑕侧过身,将人的腰往怀里轻巧地一带,让他贴着自己睡。
  静夜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赵潋滚烫的气息打在他的后背, 沾染了一丝烦乱和略微的急促。她睡不着,睁着眼描摹他衣裳上缠花绕水的淡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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