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念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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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题揭过,宋阳与丰隆闲聊说笑……小镇饮宴,一如既往的欢快、热闹,酒劲上头,有人笑有人唱,直到深夜众人才告散去。
  宋阳始终和丰隆一起,一直把他送到侯府中专门为他准备的清静小院,对此丰隆很高兴,笑道:“我不是皇帝了,只是常春侯府上一位清客,我自己不会客气什么,你也不用太小心翼翼,晚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宋阳呵呵笑道:“我是有事和您老商量。”
  后知后觉的皇帝这才知道,宋阳不是礼数周全。丰隆讪讪地笑着,把人让进屋里,招呼李三沏茶待客,坐定之后问道:“什么事情?”
  宋阳开门见山:“想请你再做皇帝……”
  丰隆吓了一跳,还不等宋阳继续说下去,他就打断道:“不行,镇西王不让!”说完,丰隆动了动心眼,恍然大悟:“是你老丈人派你来试探我的吧?”
  当初镇西王进京时曾明言‘扶植幼帝便不许丰隆再反悔’,丰隆现在当宋阳来试探倒不是空穴来风,可是和宋阳说的事情,干脆驴唇不对马嘴,宋阳摇头苦笑:“你误会了。先听我说完,是这样,山中另有八千奇兵听命,但非得有个皇帝……”
  丰隆本来是想让宋阳说完,可听到‘另有八千奇兵’,皇帝陛下免不了又是大吃一惊,忍不住插口打断:“八千人?常春侯,你当真要造反么?”
  封邑中的两千多私军,丰隆还能忍,可深山里再出八千人,凑足万人之数……一个虚职闲赋的侯爵手上有一支万人军队,且并非乌合之众而是精锐战士,丰隆哪还能忍。
  宋阳满脸无奈,恨不得出针封了皇帝的哑穴,心中动念,完全下意识的、做贼心虚似的瞄了一眼也在屋中的‘李二’,没想到平时一贯冷冰冰没表情的李逸风,居然嘴角一翘,送过来一个古怪笑意,仿佛示意:忍忍吧,他就这样。
  宋阳耐下心,不再去管丰隆的插口、打断,加快语速先把山中洪军蝉夜叉之事说了一遍,最后道:“明白了?我是想请你来做那位大洪朝的皇帝。”
  说完宋阳缓了口气,又补充了句:“我要真想谋反,能请你来做洪皇帝么?”
  果然,丰隆的怒气和疑虑尽数消散,他是‘先帝’,是福原的亲爹,是心甘情愿把龙椅让给儿子的,现在的确是做了闲人,但毫无疑问,南理境内最最忠心拥戴幼帝之人非他莫属,宋阳请他来做洪皇,虽然只是个空架子,可这个位置的重要之处任谁都能明白。
  心思清静了,脑筋也就活络了,再开口丰隆总算问到了点子上:“为什么找我?”
  “如果洪皇真有血脉留下来,那这个人会被从小灌输复国之志、学习洪朝旧史、了解天下大势,无论礼仪还是气度,都会自幼培养,这样的人…也不是谁都能扮的。我还真想不出谁能比你更合适。”宋阳如实回答。
  丰隆再问:“你就不怕我会夺了你对军队的控制,不怕将来蝉夜叉只听我这个洪皇的圣旨,不去理会‘密使’的命令。”
  “蝉夜叉是军队,我们把他们从深山中拉出来,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打仗。将来打算用他们来打谁?要么是帮镇西王打吐蕃,要么是为我打大燕…不论打的是吐蕃还是大燕,不管是为了帮镇西王戍边还是为了我自己报仇,归根结底这支兵马是为南理打仗。”
  先是一串自问自答,跟着宋阳稍停片刻,容丰隆想了想,继续道:“其实蝉夜叉和封邑中的石头佬、山溪秀、回鹘卫没什么区别,乍看上去,他们都是我的私军,但我不会造反…正相反,因为初榕、筱拂的缘故,我还要帮镇西王封抵吐蕃;因为我的私仇,我会助南理对付大燕。我之敌和南理之敌,根本都是一回事,所以常春侯是南理的常春侯,常春侯的私军就是南理的奇兵。”
  或许是晚饭时喝酒不少的原因,宋阳发觉自己的话扯得有些远了,又摇着头笑了起来:“我不怕你会夺了我对蝉夜叉的控制,因为你夺不夺都一样,他们听你指挥是保卫南理,他们听我号令,也仍是打吐蕃打大燕,有区别么?何况……”说到这里,宋阳临时转念,笑了笑:“没有何况了,就这些。”
  ‘何况’之后,宋阳本想说‘你我合作,让蝉夜叉重见天曰,于国于民于你我都是大好事,但你若独掌一支雄兵,对你有害无益’。
  不提其他,单只镇西王,就绝不容丰隆手中掌握一支雄兵,倒不是说丰隆抢了红波府女婿的私军,王爷会不甘心,而是镇西王始终都有一重顾虑,怕丰隆自‘心灰意冷’中重新振作后,会回来和幼帝争夺皇位。若真有那天王爷一定会动用雷霆手段诛杀丰隆,以保南理安定。孤家寡人的先帝好控制,手上有了八千奇兵的丰隆可就难以掌握了。
  宋阳本来想用这句话来点一点丰隆,但觉得此事未免太残忍了些,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不管丰隆是不是能想到这一重,宋阳都不想说了。
  丰隆也没去追究这个‘何况’,在仔细琢磨了一阵之后,脸上露出了笑意:“洪史我小时候倒是仔细研读过,但是放下的时间久了,难免有些记不清楚,你快给我找来史记,我再温习温习。”
  宋阳笑着应道:“也不用太刻苦,蝉夜叉憋在深山里六百年,洪太祖后世发生过什么,他们全不知情……”
  “那怎么行?他们可以不知道,但我这个洪皇遗孤不能不明白!”丰隆煞有急事,脑筋转动开来,越想要准备的事情就越多:“还有,你得再找几位先生来,把我往上几十代的传承族谱都做出来,历代大洪‘遗孤’的身世、经历都要明明白白,特别是大洪倾覆之后最初那两代,和与我最近的三四代,一定要做详细。最好是有真人可查的那种,对了,这些还不够,万万不能少的是……”
  假扮洪皇血脉,猛一想没什么,但要仔细琢磨,提前的准备事情着实不少,这些细节功夫,宋阳也只有挠头干笑的份,想要全部落实,还是要请承合出马……任初榕知道宋阳去找丰隆谈洪皇遗孤的事情,一直留在侯府大堂等消息,过了半晌还不见他回来,等得无聊了,差不多就在宋阳向丰隆告辞的时候,她起身去找妹妹聊天了,反正宋阳回来也得去找筱拂,不会错过去。
  承合来到任小捕门口,透过窗纸乍一望去闺房内火烛熄灭,她还道妹妹睡着了,正想转身离开忽然又有发现,屋中其实还是有微弱烛光闪动,只是异常模糊,不仔细看就难以察觉,任初榕聪明,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妹妹还没睡,只是熄灭屋内火烛,但带了一盏灯到床上,再放下床帐后便不易察觉了。
  任初榕平时稳重端庄,但年轻女子,谁没又一份精灵古怪的心思,尤其是她对上任小捕的时候,当下对随行婢女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退去,自己则轻而又轻地推开了房门……任小捕给宋阳留门,所以并未上闩,她正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小镇宴席回来后,借口困倦,任小捕一溜烟跑回侯府自己的新房间中,屏退下人,关好房门……只留下一盏灯火、将其拿到床上,落下床幔后,一双小手略略颤抖着,把叶非非送她的那本春宫图拿了出来,心儿砰砰乱跳、神情仿佛做贼、双眼精光四射、两颊桃花娇艳,开始偷偷翻看。
  正看到一半,脸颊烫得都快起火的时候,全没成想近处忽然传来三姐的声音:“玄机公主,鬼鬼祟祟,做什么勾当?”随即床帐被任初榕一把揭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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