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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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宓便是在这时知晓明苏去妓馆的事的。云桑见皇后净手擦脸,趁着闲隙,便将此事说了来,郑宓听闻,便怔住了,不敢置信一般,问道:“她去了妓馆?”
  云桑回道:“是啊,殿下在馆中宿了一宿,天亮方归。”
  郑宓便不得不信了,蓦然间涌出心慌,几乎要将她的心搅碎,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将她寻来。”话一出口,她又想起,明苏身处高位,应当很是忙碌,又改了口,道:“打听打听,公主近日可有空闲?”又补了一句,“今后,公主的事,要立即禀报与我。”
  皇后紧张至此,云桑有些疑惑,但她有个好处,便是不该问的,从不多问,恭敬地道了声是,便将此事吩咐了下去。
  郑宓只后殿多留了片刻,便去了外殿继续与妃嫔们周旋。
  她要的是让这些人,乃至她们的母家为她效力,如此要紧之事,自然不是召入殿来,闲话上一回,便能好的。她耐下性子,观察她们的神色,闲话之间,释放出善意,又对她们说的话进行考量。
  冷静而自持,仿佛根本不曾听闻明苏去妓馆的事。
  妃嫔们告退后,她又回想了一番方才的情形。之所以寻这几个,是因她们的父祖,是她有印象的,那几位大臣,她曾听祖父提起过,且皆是褒奖的话,或是为民做事,或是为君分忧,又或智计高远,总之皆是他老人家看上的人。
  只是奇怪,五年过去,这些祖父曾看好的人,多半仍旧居原位,反倒是一些曾经名声不大好的大臣,后来居上,身居要位。
  祖父与她说过,一道宫门隔得不只是天家与百姓,还有皇帝的眼睛与耳朵,皇帝能听到的看到的,全是大臣们上奏的,所以为人臣者需尽忠尽诚,将所知如实禀与君上,陛下知晓了实况,方能有好的圣断,如此方能有利天下,有益百姓。
  郑宓想到这段话,心道,看来这五年来,要么是底下的臣子蒙蔽圣听,蛊惑君上,要么是皇帝只愿偏听偏信那些惯于奉承,善于献媚的大臣,如此,方才有了如今这局面。
  待她忙完,已是深夜。
  沐浴之后,躺到床上,郑宓有些头疼,这两日做的事太多了,她才起步,事事都要小心,每个决断都要慎重,都是反复思虑,反复斟酌过的。
  她一步都错不得。
  只是思虑过甚,难免便有些头疼。
  她并未唤宫女进来,而是闭上了眼睛,想起了明苏。
  不知明苏现下在做什么?
  她那日去妓馆是会客,还是听曲,又或是妓馆中有什么谈得来的人。她不敢去想那个最大的可能。不敢想一整夜,明苏是与别的女子度过的。
  若是从前,她自然信她,可如今她却没了这份底气。
  郑宓一夜未眠,隔日醒来,云桑来禀,近日殿下在刑部与大理寺间往来,又与五皇子打机锋,忙得很。
  郑宓便将寻她来的念头打消了,也专注去做自己手中的事,只是每到夜深人静之时,总少不了心中折磨。
  明苏确实在忙。
  卢元康之事还未完。她盯着卢元康是因他是太傅案的始作俑者,但一张死人的供状自然比不过他在众人跟前当面认罪。
  弹劾卢元康前,她也想过,忍一忍,待她有了万全准备,再将卢元康提入京来,当着众臣与皇帝的面,让他将过往之事说一遍,这比区区一张供状,有用得多。
  可这念头一生出,她又想,卢元康治下的百姓怎么办?卢元康是奸邪鄙啬之人,盘剥百姓,逼死良民,治下百姓多次求告无门,已是心灰意懒。
  她若忍了,百姓也得跟着忍。一日做不好准备,百姓便受他一日盘剥,一年做不好准备,百姓便受他一年盘剥,倘若如此,她良心安否?
  明苏做不到,不知便罢,知道了,她便无法放任那一州百姓不顾。
  于是她便欲设法,定下卢元康的罪。卢元康犯下的罪,已足他死上万次,但明苏打算先记下他这条狗命。
  她令安插在五皇子府上的内应,到皇子跟前稍加挑拨,将他激出心气来。隔日五皇子便上奏皇帝,恳请恩准重审卢元康之案。
  皇帝允了,且下诏三司会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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