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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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你吃一条可以,坐这儿讲讲你开店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儿。”
  明明是自己的鱼,自己的酒,自己想吃还得给人讲故事。
  冯春阁大概有些悲愤,夹了鱼到小盘子里就立刻咬了一大口,后背像个盾牌,接住了他徒弟和帮厨们眼里发出来的飞刀。
  入口就是鲜香、咸香,本该是原汁原味的鱼皮咬下去却好像里面还有一条鱼,比外面一层更加丰润多汁、香味浓郁、肉质更是细腻到了近乎极致,舌头贴上去就像做了个spa,也难怪叫双皮刀鱼了。
  沈小甜吃的时候甚至不敢喘气,怕这种绝妙的口感被自己的呼吸给破坏掉。
  冯春阁的表现比她可夸张多了。
  “绝了!绝了!猪肉不咋地,鸡汤也不行,陆哥你还是把鱼给弄的这么好吃,嫩!嫩得我舌头都打结!我看你做法也没什么特别啊,怎么就做的这么有功夫呢?”
  面对着一连串夸张的赞美,陆辛的表情很冷静,甚至可以说冷淡。
  “干正事儿,你的故事呢?”
  “故事……”冯春阁坐下,目光扫过斜对面的沈小甜,她还在吃鱼,并且吃得很香。
  “我是在扬州学的艺,一学十来年,后来认识了我对象儿,就去了苏州讨生活。在苏州的时候是九六年,我是在个有名的当地菜馆里当厨子,苏州人吃饭,跟扬州人那是真的不一样,讲究不一样,喜好不一样……苏州的厨子看不上扬州的,说淮扬菜没创新,没前途,扬州的厨子看不起苏州的,说苏锡常一带的本帮菜上不得台面。我呢,就练了一嘴的油,反正我是个山东人嘛,见了苏州人说苏州菜好,见了扬州人说扬州菜好……”
  第22章 咸菜炒毛豆
  沈小甜吃了两条“双皮刀鱼”, 心满意足。
  听着冯老板又说:
  “我那时候五六年没回家,顶多一年往家里寄点钱,那年吧, 嘿嘿,我想结婚了,过年的时候就回来了一趟,想跟家里打声招呼,那时候回来一趟都不方便,我提了五斤黄酒, 一条火腿,领着我对象儿体体面面地买了两张硬卧票,从苏州到济南得十来个小时,从济南再回来又坐了一个白天的公交。两脚一落地,我就想,嘿, 这小破城。我姐开了个找人开了辆小面包来接我,我开口就跟她说苏州我那老板开的可是四个圈儿。”
  沈小甜看见冯老板抬起头, 眼睛穿过窗子, 看向了窗外挂着的红底儿黑字大灯笼, “双春汇”三个字, 在深夜里很显眼。
  “沈小姐, 你猜这个双春汇里有几个人名?”冯春阁对着沈小甜笑了一下。
  “我先说一下,我有个姐,叫冯春亭,亭子的亭, 比我大两岁。我快三十的时候还在晃荡,她成家早, 那次过年的时候带着她儿子回来,我给了一百块钱的红包出去,点了根烟跟我的姐夫满嘴吹牛,觉得自己真是了不得了。”
  “厨子这个活儿干着至少饿不死,我又在苏州找了个不错的老板,我跟我爸妈说,我想在苏州安家,苏州比咱这儿那可是好太多了。”
  沈小甜在心里默默估算着冯老板的年纪,觉得那大概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事情了。
  冯春阁自己也说:“那时候是九几年,我估计沈小姐还没出生呢……”
  “我是九零后。”经常被人误以为是零零后的沈小甜静静地插话。
  “哦,那你跟陆哥还算是同龄人,挺好挺好。”
  陆辛咽下着冯春阁徒弟端过来的生煎包,空出嘴说:
  “怎么说那么多没用的?”
  冯春阁嘿嘿笑了一声。
  沈小甜看了对面的陆辛一眼。
  这是第二个人了,二十几岁的越观红被人叫红老大,可是怕他,五十多岁的冯春阁冯老板看着是因为要靠他手艺揽生意所以敬他,其实也怕他。
  野厨子……
  这得是有多“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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