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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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遗直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她是君他是臣,行礼也是应当,只能照做。单是当房遗直发现房遗他们来行礼时,高阳公主又以一家人何必如此拘礼为由,让着虚晃一下就了事,顿时生气了起来。
  这种j□j裸的针对,让他心里头怎么可能服气?
  但身份有别,在着公主面前,就是他不服气也得忍着,于是当高阳公主坚持不免礼时,他只能行礼。
  房遗爱看着大哥憋屈的样子,心里头也觉得有点过,忍不住求救的看了一眼高阳公主,结果被高阳公主瞪了一眼。于是只能默默的摸着鼻子退后了半步,表示自己不敢受大哥的礼。
  房遗直行完礼,直起腰来看高阳公主,公主却还是一副笑岑岑的样子,仿佛这都不是她故意掩口笑道,“哎呀,大哥你怎么如此客气,真让人不好意思。”
  房遗直看着她这样子,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房遗爱见状,不敢多留,只能尴尬的拉拉她的袖子,然后抱歉的对着房遗直说道,“大哥,抱歉了,我,我先去看下父亲。”
  “你拽我干什么。”等着稍微走远了几步,高阳公主不满的说道。
  “你就别每次专门针对大哥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房遗爱好脾气的陪着笑脸,“让父亲知道,他又要操心了。”
  “他敢欺负我的人,我怎么不能收拾他。”高阳公主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说道。
  两人正在说话,房遗则刚好从另一处走过来,看着他们惊喜的叫道,“二哥,公主,你们怎么回来了?”
  “今天刚好有空,便回来看看父亲。父亲的病情好些了吗?”房遗爱看着弟弟过来,当下松了口气,走过去跟着房遗则勾肩搭背,避开了跟高阳公主说的那个话题。
  “好多了呢,多亏了公主送来的东西。”房遗则笑呵呵的说道,正要向高阳公主行礼,就被高阳公主免了,“小叔不必如此,都是一家人,每次礼来礼去烦死了。对了,永安呢?怎么没见到她人?”
  永安翁主是房遗则的妻子,太宗的弟弟荆王李元景之女,李元景是高祖第六子,武德年间被封为赵王,贞观初年被赐雍州牧,十年改封荆王,荆都督督,转任鄜州刺史。从着老爹在时他远离京都,而哥哥当政,他就被调回中枢来看,显然两任皇帝,他更受哥哥的宠爱一些。
  因为荆王是雍州牧,就在关中,所以在诸位翁主中,永安翁主是属于进宫比较多的诸王之女,跟着高阳公主一向交好。等着她们都同嫁入房家,那便更是亲上加亲,感情十分融洽。
  “翁主正在陪母亲呢,就在正屋那边。”房遗则兴冲冲的说道,他性子宽,也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望着正房一指。高阳公主点了点头,“我也正好要去给婆婆请安,那咱们一起去吧。”
  “好,娘看到你们一定很高兴,刚才还说哥哥有两日都没有回来了呢。”房遗则笑嘻嘻的说道,然后抬头看着房遗爱,又是一笑,“二哥,父亲找你也有事呢,怕是要问你今年秋收的事情。他这段时间不能上朝,正忧心今年的赋税呢。”
  “唉,”房遗爱听着这话,头痛的捂住了脑袋,显然很怕被父亲问话。高阳公主看着他这样,笑得没心没肺,“好了,我一个人去给婆婆问安便是,你赶快去阿翁那里吧。正事要紧!”
  “你们,”房遗则无奈的摇摇头,伸手一扯房遗则,“你陪我去!”
  “我才不要呢!”房遗则一矮身子的从房遗爱手中滑了出来,然后十分狗腿的溜到高阳公主面前,“嫂嫂,我给你带路。”
  房遗爱看着他们这样,无奈的伸出手点了点他们,然后不得不朝着父亲那边走去。
  房遗直远远的看着他们笑闹的样子,默默的没有说话,目光中却闪过一丝怨毒。
  他明明是嫡长子,可是在这个家中,却觉得自己才是最不受重视的人。
  跟着弟弟们优渥的童年不同,房遗直的童年过的很是惨淡。彼时他还在娘胎,房玄龄便跑去投奔李世民去了,所以他出生后就没见过爹。而爷爷房彦谦是个非常清廉的官。所谓清廉,便是家无余财,而那时又是战乱,物价飞涨,所以过的十分艰难。一直到李世民被封秦王,房玄龄担任秦王府记室后,他才随母亲一起入京,终于见到了爹。结果没两年,因为太子李建成斥逐秦王府官属,于是老爹跟杜如晦一并被驱斥于外任,他跟母亲又苦哈哈的陪着父亲上任。一直等到房玄龄帮秦王策划了玄武门之变,皇帝上任之后,房家才骤然发达起来。房玄龄任职中书令,封邢国公,食邑一千三百户,贵不可言。
  房遗直从小到大随着母亲四处迁徙,担惊受怕,吃尽苦头,好不容易等着父亲富贵,可他已经长大成人了。父子亲情未见有多厚,倒是父亲对他的要求越来越严厉,动不动便训斥他不能以宰相之子的身份自傲,不可骄奢淫逸,恃强凌弱。为此还专门集古今家诫,亲书为屏风放在他房里。旁人都道房相教子有方,只有他每天看着那字,觉得饭都难吃了不少。
  作为一个已经站在青春尾巴上的少年,他对于长安城的花花世界还是很有些幻想的,但是因为有父亲在,所以他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能做。安分守己的上朝下朝,结果自己的差事做得好了,别人只会说一句“不愧是房相的儿子!”,若是做的差了,便是一堆惊讶失望的目光跟那句“房相的儿子怎么做不好这些!”
  房遗直对此就算心怀不满,也只能面带微笑的忍受同僚们的各种眼神,没办法,谁叫他的父亲是房玄龄。
  若是家中所有的孩子都是这样倒也罢了,但问题是只有他一个是这样。
  房遗爱是母亲带着他到长安之后才怀上的,刚刚懂事父亲便已经是宰相。皇帝恩厚,来房家见儿子们,对他只是口头上的勉励,但对于牙牙学语的房遗爱却是多多的财物赏赐。房遗直幼年学文,只能在乡下请塾师,后来断炊,更是母亲亲自教他。但是等到房遗爱,房玄龄不仅请了京中名师教导,等着房遗爱年满十岁之后,跟着房玄龄有着同僚之谊,私交且不错的孔颖达也愿意受他为徒,指导他的文章。此时孔颖达还担任太子右庶子一职,是太子的私人老师。这种待遇满京城也没有几个人得到,听着别人恭喜自己的弟弟能得孔大师的青睐,房遗直笑得脸都僵了。
  如果说这些只是生活境遇的不同造成的,那么其他事情就不是一句谁叫你出生的时候不对可以解释的了。贞观三年,太宗有意将着南平公主嫁给他,房遗直听闻之后还是有点小激动的,作为一个少年,他对于尚主这种光荣的差事还是很向往的,甚至第一次庆幸自己的婚事因为父亲的四处奔波被耽误了。但是谁想到,房玄龄以恩宠太过谢绝了,转而向皇帝推荐自己的好友王珪,称赞他家的儿子各个都是兰芝玉树。因为那年房玄龄又被晋封为魏国公,陛下也就同意了他的建议,没有太坚持。不久之后,南平公主下嫁给王珪之子王敬直 ,而房遗直被父亲做主娶了京兆杜氏的女儿。
  杜家的姑娘是不错,但是比起公主差远了,跟着清河房氏的门第更别说了,况且他的岳父也只是个小小的京兆尹,房遗直觉得很丢脸,但是他这种情绪被父亲发现后,则是招来了一阵臭骂。房玄龄训斥他,“娶妻娶贤,门第身份有什么要紧的?你什么时候学的如此虚荣浅薄?回去抄家训一百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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