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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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便是无话,青烟薄雾,氤氲而上,临徽端坐着执卷默读,若若则伏在案前抄书。
  直到灯火初上,月明星稀。有北风卷过,跳动的烛火映在宣纸上,若若才浮起几分困倦,缓缓伏在案前睡着了。
  “……”
  临徽侧目望了望她,执卷的手顿在空中。
  很久很久,他才叹息一声,起身脱下身上的银狐氅,俯身轻轻披在她的肩头。又执过她手中握着的狼毫,回到案前坐下。
  坐于案前,临徽左手提笔,思量几许,无声在纸上写下:
  ——安国侯府的小姑娘,是个小傻子。
  ——我的右手虽无法写字,左手却可以。
  ——我的伤势还未曾好,是因为我悄悄将她送来的药倒掉了一半。
  ——如果她此时醒来,我便不再瞒她,将实情和盘托出。
  笔墨微顿,在纸上渲染出一道痕迹。
  “……”
  临徽眼睑垂下,轻轻搁下了笔,沉默些许,他却将宣纸捏起,递到还在熟睡的若若面前。
  若若睡得正死,银狐大氅下裹着的面容安静不已,一双眼眸阖着,动也不动。
  临徽忽然轻声道:“一,二,三……”
  三声过后,若若并未醒来。
  临徽飞快地收回了宣纸,行云流水地折起藏在袖中,心下稍安。好了,他已经将真相告诉过她了,是她没有醒来,这便不能怪他了罢?
  ……
  若若在案前睡了一会儿便醒了过来,瞧了瞧天色,暗道一声不好,连忙与临徽作别。
  如今夜色已深,谢淮肯定回来了。
  临徽难得没有挽留,一言不发地由她走了。
  披星戴月,衣摆沾草,拢着一层冷冷的雾气回到自己营帐中,若若果然见到谢淮满脸寒霜地坐在案前,手中还抱着柄长剑。
  “……”
  若若心虚不已,缓缓挪到他身前,问候道:“表哥,你这么晚才回来啊?”
  谢淮凝眸重重觑了她一眼,语气生寒道:“你还知道晚这个字怎么念?出征打仗的人都比你回得早。”
  话里话外,摆明是怪若若在外游荡太久。
  见势不好,若若捏了捏他的衣摆,真诚道:“医者仁心,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谢淮心中不悦,冷笑道:“连自己愚钝的脑子都治不好,还妄图去医治别人。我上辈子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今生才摊上你这么个蠢货。”
  “……你太过分了!”
  若若拂袖而立,瞪谢淮道:“骂我蠢就算了,怎么能连自己也一起骂呢?!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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