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囚笼 第22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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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一点,月薄之的确是于心有愧。
  他语气软了下来,低声道:“那时不过是一时气话,我早就忘了。”
  “早已忘了?”铁横秋恼道,“那不是更可气了?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般琢磨这事儿,自己为难自己。”
  月薄之自知理亏,声气愈发温和,也不再带半分冷意,只轻声认错:“是我不对。往后……再不会说那样的浑话了。”
  铁横秋闻言,微微一怔,倒没想到月薄之认错那样快。
  到底月薄之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呢。
  可铁横秋终究爱他至极,自然舍不得让他难堪。既然对方已经低头,他便也不再纠缠,只摆了摆手道:“行,那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月薄之心下稍宽,应声道:“我说过的,自然记得。”
  “真能记得吗?我瞧着你记性也不怎么好,”铁横秋冷哼一声,“那句‘不是非你不可’,你不也说完就忘了?”
  月薄之一下噎住,还以为此事已经揭过,谁想到铁横秋突然翻身杀一个回马枪。
  月薄之愣在当场,像一只扑鱼落空、反栽进泥潭的猫,狼狈之中透出几分茫然。
  铁横秋在椅上坐下,继续道:“我记得,我对你一见倾心。可那一百年来,你何曾正眼瞧过我?即便后来终于让我走近几分,你却仍是忽冷忽热、不闻不问……”
  月薄之原以为旧账已翻完,哪想到他竟又翻出一本来。
  铁横秋仰起脸来:“我为你生为你死,肝脑涂地而在所不惜,你却连正眼都不瞧我。我遭门人陷害,你连替我说一句公道话都不肯……”
  月薄之回想往事,心头阵阵酸涩,却仍低声辩道:“我……我何曾真的弃你于不顾?就像当年你杀海琼山,明明未能得手。若不是我暗中补上一击,他早就传讯回族,告你一个残害同门之罪。”
  铁横秋闻言陡然一怔:这件事,他竟从头至尾毫不知情。
  他不觉暗忖:我当年杀海琼山都已经是千刀万剐了,居然还没得手?这些豪门子弟真难杀!
  区区一个海琼山就百足之虫般死而不僵了,也难怪柳六、云思归之流可以死了又死活了又活。
  铁横秋讷讷道:“你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月薄之语气清冷:“你不也从未提过你会《插梅诀》?更何况,你一直装作懵懂单纯。若我当初说破,岂不是坏了你的设计?”
  铁横秋握拳:居然被他找到了反唇相讥的机会!拌嘴这一回合,我落于下风了!
  这是我的场合,我不能输!
  铁横秋心念电转,立即又冷笑起来:“我倒不曾想,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护着我了。这真叫人难以置信。”
  月薄之听他语气,心头蓦地一凉:“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是不敢信。”铁横秋苦笑摇头,“不论你说你暗中做过多少,当年你对我从来冷语相向,百般看不上,俨然一副即便我死在你面前、你也只会嫌我污了百丈峰白雪的模样。你叫我如何敢信?光是走近你,就已耗尽我提着脑袋攒起的全部勇气。”
  月薄之想到铁横秋当初的辛苦,心头隐痛。
  这正是:当时只道是寻常,而今才道当时错!
  铁横秋见他沉默不语,却又缓缓开口:“你问我究竟爱你什么,你说你想破头也不明白。可这件事,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样?”
  月薄之猛地抬眸,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铁横秋声音低沉:“你我身份云泥之别,你向来高傲,对我从无好颜色。这样的你,怎会突然情根深种,甚至非我不可?这难道不蹊跷?不荒谬吗?简直像是……话本里硬凑出来的桥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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