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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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颂同样向她索要某种东西,夏存翻了翻随身的包包,最后将那只挂在包上的gromit挂件交给他。
  但她好像不太放心,说:“那下次见面你要还我。”
  “……好小气。”
  她被小气鬼这样反向指控。
  好吧,她本来也很小气。她说:“因为阿高是我的朋友。”
  姜颂只好捏着那只阿高挂件看上会儿,应上一声。
  ……
  “夏存在,王子的马车好像到了哦。”
  夏蓝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卧室,夏存闻言,收起手中摇晃的吊坠,和holmes一起从地板上起来。
  卧室窗边,一只蓝色礼盒摆在那里,方方正正,高大得像一台冰箱。昨天她和夏蓝忙碌了大半天才合力包好这件礼物。
  夏存起身后停在礼盒面前,伸出手掌,好像触碰墙壁那样触碰礼盒。
  姜颂同学会喜欢这件礼物吗?
  没关系,不喜欢再说。
  夏存带holmes离开卧室,到客厅里去。夏蓝正在窗台边拉伸,见女孩出来,冲她眯眼笑了笑。
  “做梦愉快哦,夏存在。”
  夏蓝提前把今晚会发生的事定义成一场梦,又或者她在施展女巫的预言魔法。
  在魔法的预言里,王子的马车会发光,载着女孩在空中奔驰,穿行在斑斓的气泡般的星球间,五彩的猫在前路上横穿,纯白的鹿在路边点头,马车沿途抖落下星星点点的金光,最终抵达金碧辉煌的宫殿……
  而现实里,老住宅楼下,一辆引人注目的劳斯莱斯停在那里等待女孩。
  她是公主还是灰姑娘?
  在抛开幻想的夏蓝眼里,她只是个青春期的女孩。但这个女孩仅仅是站在那里,她就灵感充沛到在脑海中模拟出这样一段色彩斑斓的画面,因为女孩好像天生就是段幻想,是个彩色的魔女。
  不同于当初的自己,夏存对待幻想的态度轻盈、没有目的,而从前的自己虽然也擅长幻想,但却是一种意义至上的幻想,她将幻想的魅力附丽在自由、未来、永恒这样虚无飘渺的宏大意义上,好像有太多想要追寻的。
  可以说是夏存这种纯粹而轻盈的梦幻态度启发了她,这种启发不止体现在她的作品上,也体现在处事态度上。
  是夏存让她学会降落,是夏存的存在让她从执着的意义追寻里回到地面。
  但她这样的幻想是好还是坏呢?
  夏蓝说不准。如果可以,她希望夏存永远纯粹而轻盈。但人真的可以永远活在梦幻之中吗?小孩儿总是要认识现实、总是要长大的吧?
  随着她的降落,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夏蓝的顾虑在增多,尤其是最近两年,她亲眼见证着任漪在一点点变成熟,只有夏存还在源源不断地产生新的幻梦,这样的对比让她有了些新的教育迷思。
  养孩子这件事的难度已经从吃喝拉撒层面上升到抽象的维度,她似乎到了需要关心孩子的未来和价值的时候,而这正是她从前最熟悉的领域。
  但她要让一个纯粹又轻盈的孩子拥有如此抽象的困扰吗?
  夏蓝被难住了,她突然之间一筹莫展,不知道一个孩子到底该怎么长大,就好像她从未当过一个孩子。
  好难啊。夏蓝无时无刻不在这样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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