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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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大观园里陆风眠从来无法自洽,只不起初单单以为,自己是个心思重的女孩,总爱胡思乱想。
  陆恩卓表现出的冷漠,她没感到伤心,因从未对他报过希望,也不会有什么失望。
  母亲死亡的秘密一点点浮出水面,她才将爱胡思乱想的评价,换成了思维缜密。
  陆风眠不觉自身冷漠,她有热血对家人亦有爱,只是这份爱有点微妙。
  要主谋害人偿命,与其余帮凶割袍断义,从此一别两宽不再来往。
  这是对多年养育的报答,还有不知究竟是对谁的怜,真的是对他人,还是说在怜悯自己亲缘淡薄。
  “舅母,我不恨父亲的,你不用劝导我了。如若父亲想让我跟他回商都,我想我是愿意回去的,”陆风眠诚心实意道,“毕竟血缘还在,我总能感到其中的亲切,虽然我们关系并不好,也互不喜欢。”
  言外之意,血亲之感是在你身上看不到的。
  尽管他们很好,好到陆风眠“无以为报”,可这种感觉代替不来,对方和其余无数个远亲给她的感觉是一样的。
  亲疏有别,血浓于水。
  她需要贪图赵家的荣华富贵,却不想全然虚以委蛇下去。
  “未何,你不喜欢我们嘛……”此时只一众婢女和舅母一人,她明显被答话噎住。
  “不不,你们一直对我很好,我很感激,对舅父舅母的爱一度超越了亲生父母,但这些年太过麻烦你们了。”陆风眠不愿看她自怨自艾,不顾礼节打断道。
  “别这样,我的闺女,我看着心疼。这个家永远有你的位置。”赵夫人闻言垂泪,抚摩她的脸颊。
  “再说,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也该孝敬孝敬我母亲了。”陆风眠抑制不住叹了口气。
  赵夫人无言,她说的是她生母,她生母的坟还在商都。
  原其乐融融的氛围,经沉重话题的打压只得沉闷下去。舅母勉强笑笑,似在思念故人,硬着头皮挨下半炷香,才受不住忧郁感匆匆离去。
  病痛消退后,陆风眠按照约定去跪了祠堂。
  起初她一直在等墨某人来找她,可从养病到罚跪四日,对方一直未曾现身,不免让她失望。
  待第五日黄昏时,她已经不再抱有希望。昏黄的光透过木门进来,她只当是检查她有否偷懒的小厮,当即没好气道:“何事?”
  来人倒吸一口凉气,窜过来就拍向她的头。
  陆风眠眯眼,意识到事情不对,倏地转身。
  正是她朝思夜想的墨向颢。
  墨向颢不管有没有人发觉,率先一步钻进桌旗,隔着帘子同她对话。
  陆风眠:“……”跟耗子有一拼。
  “当初那场瘟疫案我们家是罪魁祸首,前副宗主与辽东藩王勾结,欲扳倒太子拥立四皇子,也就是为现在昭王的义子立威。”
  “他要另择皇储。”
  这人语速很急,还带点喘息声,声音也并没有压得很低。陆风眠大骇,连忙咳嗽几声,结果牵动了脆弱的肺腑,一时停不下来。
  咽下那口呛住她的吐沫,她起身贴到门板上,偷听外间动静。
  因隔着厚重的门板,声音传到她耳里已不剩多少,加之祠堂附近本就清净,连朦胧的喧闹都没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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