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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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于锋利的眉眼,上挑的丹凤眸,被碎发遮盖些许,让他不至于那般锐利,不至于那般令人生惧。
  可惧意仍生,钟旺瞧见储君瞳眸里的狰狞,裂纹般的血丝占据他全部眼白,同诡异无一二差别,同恶鬼没什么区别。
  “!殿下。”
  那双血眸死死盯着自己,钟旺身体不断颤抖,害怕在心底滋生。
  她悄悄挪动眼珠子,让李公公与轮椅背拥有她全部视野,手控制不住般,摸向她刚刚放在地上的长刀。
  钟旺太害怕了,她对人的恶意极其敏锐,她几乎能从那双眼眸里辨出储君对她的痛恨,对她的恨意,对她的怨诉。
  明明,她从未见过储君,也没怎么招惹晏城,怎么会得了储君这般多的恶意?
  陶严也察觉到些许,他默默站在钟旺身前,替她挡住不少来自谢知珩的恨意。
  不清楚从何来的恨与怨,但陶严心偏亲近友人,不愿友人受此精神磨难。如果惹怒了储君,大不了他不在京城当官,下江南回陶家,或是偏居一县,或是被贬岭南。
  “钟旺,郎君跟孤提过你,到孤身边来。”
  储君的声音极其暗哑,又略带哭意,可又在压抑着情绪,钟旺困惑不解。但储君一令下,她不得不起身拍去衣角的草屑,走到储君跟前。
  真正直面时,钟旺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也看到垂落的发缕,遮掩住储君脖颈处的伤痕,也看到扶手上手指血淋淋,皆是木屑。
  钟旺吞了吞口水,为这浓得要吃了她的血味,也为储君满身的伤痕。
  到底是谁伤了殿下?
  晏府护卫重重,枝条又有鸟状器物蹲守,谁能伤殿下半点,难不成是殿下自个伤了自己,自残!
  越是靠近钟旺,谢知珩便越觉痛苦,所有幻觉现象在他面前,所有幻听鬼叫般在他耳边循环。
  诡异又为钟旺换了身衣服,将帅气男袍换成女装,极尽牡丹锦绣的衣裙,看得见的宫廷绣法,看得见的朱紫牡丹。
  受不住,谢知珩一甩袖,力道之强,直逼钟旺,逼钟旺站不住,逼她连退好几步,逼得她几要摔倒,摔入宫人怀里。
  下一股腥风又袭来,冲着要杀钟旺的节奏,所有扎在谢知珩指肉里的木屑,涂满他的血迹,若暴雨梨花针般飞向钟旺。
  钟旺被逼退,脚尖踢高长刀,边拔刀边斩落这些木制的暗器。
  木制的暗器,不如精铁做的,其实伤不了钟旺,至多给她些许痛楚。而且府上护卫没出手,钟旺难以推测君心,不知殿下是否真心要杀她。
  谢知珩不想杀她,他站起来,君高临下注视钟旺躲闪的动作,瞳孔因幻觉、因痛苦而急剧收缩,几成针状。
  他下令坚决,不容置喙:“抓了她,下牢狱。”
  旨令来得猝不及防,钟旺长刀才斩落那些木屑,便有无数护卫围困住她,逼得她弃械。枝条上落满了玄鸦,猩红眼眸死死盯着她,不让她有跃上屋檐,逃离的机会。
  没法子,钟旺束手就擒,困在牢狱里。
  牢狱已积尘灰,对钟旺而言,那地没有血腥味,没有整日缠耳的孔孟书声,没有逼她伏在桌案苦读的叔父,没有盯她读书贼紧的殷寺正。
  环境不破旧,每日都会有味道极佳的膳食,宫人甚至端来价贵、冬日里只宫廷才有的水果,笑呵呵投喂钟旺,时不时问问她睡得如何,在这待得如何?
  宫人待她,就好像喂养一只笼养的爱宠,每日三刻都来。
  钟旺鼓起脸侧,嚼嚼:“你们喂我这么多好东西,殿下不生气吗?”
  宫人笑眯眯:“这是郎君每日的份额,郎君不在,殿下也不爱吃这些玩意,便只好拿给你。些许残羹,委屈我们少年郎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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