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奇幻世界给人鱼当保姆 第11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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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尼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科莱升腾的欲火之上。
  那只即将撕开衣衫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科莱的眼眸里的风暴骤然转向,死死地钉在了卑微的谋士身上。
  “杰尼,”他从牙缝里挤出字句,危险而刺耳:“我给你信任,不是让你拿来当忤逆我的资本。你最好,祈祷你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殿下,句句属实!”杰尼的额头几乎要贴到地面,冷汗浸湿了他后背的衣料,声音因恐惧而发颤,吐出的每一个字却清晰无比:“古老的典籍中明确记载,人鱼是海洋意志的化身,是至纯至净的生灵!强行占有,无异于亲手将他们的灵魂碾碎。到那时,您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失去所有光彩的……冰冷藏品。”
  科莱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盯着地上一动不动,却依旧用眼神挑衅着他的苗苗,眼中的欲望与暴虐激烈交战。最终,他像是泄了气一般,猛地收回手,烦躁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旁边盛放水果的银盘。
  “废物!”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不知是在说苗苗,还是在说人鱼族。他重新走回软榻,一把将那名女仆揽进怀里,动作粗暴,像是在发泄无处安放的怒气。
  但他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被捆缚的少年,像一头盯着猎物、随时准备再次扑击的猛兽,只是在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
  第281章 王子不装了2
  王子怀中的美人瑟瑟发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再引燃他分毫怒火。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蕾丝帷幕被人从外面猛地掀开,一名身着宫廷侍卫服的男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华丽的头盔歪在一边,胸前的甲胄因为剧烈的奔跑而上下起伏,整个人狼狈不堪。
  “殿下!”他甚至来不及行一个完整的礼,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因喘息而支离破碎:“王宫……王宫急讯!陛下……陛下召您即刻回宫!”
  科莱阴沉的脸色瞬间转为暴怒,他将手中的金杯狠狠掷向那名侍卫脚边,酒液四溅,染湿了雪白的兽皮地毯。“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闯进来的?”
  “殿下恕罪!”侍卫吓得魂飞魄散,却依旧高举着手中还在挣扎、光做的信鸽,颤抖着说:“是国王陛下的亲笔密令,十万火急!”
  科莱眼中的欲念和私怒褪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王子的凝重。他烦躁地推开怀中的女仆,大步流星地走到侍卫面前,捏碎了信鸽查看,只消一眼,他那俊美的面容便彻底沉了下去,蓝色的眼眸里风暴汇聚。
  “立刻回皇宫!”他低吼一声,看也未再看地上的少年一眼,转身便向外走去。
  杰尼此刻见状,立刻碎步跟上。然而,他即将迈出帷幕的瞬间,他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朝看守苗苗的两名侍从比了一个隐晦的手势——食指与中指轻轻并拢,向下压了压。
  侍从心领神会。待王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其中一人才走到苗苗身边。名侍从沉默地蹲下身,解开了捆住他手腕脚踝的几圈银色锁链。锁链并未被完全取下,却松垮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死勒进皮肉里,一股酸麻的暖流,终于得以在僵硬的四肢百骸中缓缓流淌。
  男侍从又迅速解开了他脚踝上的锁链,整个过程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太大的声响。他将松垮的链条巧妙地搭在苗苗的腿上,做出一副还被锁着的假象,然后才压低了声音,用气声说道:“大人,我们只能做到这样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愧疚和急切:“杰尼大人让我们尽量照料好你,您是人鱼,是海神之子,不该被囚禁在这里。伊格纳西大人,如果有机会,一定要逃出去啊。”
  这时,先前被王子粗暴对待过的女仆也鼓起勇气凑了过来。她眼圈通红,手里捧着一块刚从水盆里浸湿的软布,小心翼翼地帮苗苗擦拭着手腕上渗出的血珠。冰凉的湿意触碰到伤口,让苗苗轻轻一颤,但他没有躲开。
  女仆的动作轻柔得像海风拂过羽毛,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苗苗的手背上,温热的,带着咸湿的气息。
  “伊格纳西大人经常给我们塞珍珠,”她哽咽着,从自己朴素的围裙口袋里,珍而重之地摸出一颗小小的、光泽温润的珍珠,那正是苗苗睡醒时会在枕边发现的东西:“我们……我们得帮着他逃出去!”
  苗苗看着那颗在他眼中再寻常不过的珍珠,被女仆像稀世珍宝一样捧在手心,又看了看他们眼中真切的担忧与善意。他听不太懂他们复杂的句子,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话语里那份没有杂质的情感。他沉默地垂下眼,默默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终于能自由活动的手指,将那份突如其来的温暖,一起藏进了心底最深处。
  “怎么帮?”男仆的声音像是被绝望浸透后又用力拧干,沙哑而破碎。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似乎那些华丽的帷幕后都藏着王子的眼睛。
  “我不想……我不想被做成花肥……”他念叨着,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住地颤抖:“你听过吗?上一个惹怒殿下的园丁,就是那么消失的。还有那个马夫……殿下说他的皮剥下来,刚好够做一副新的马具……”他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脸,肩膀因为恐惧而剧烈地抖动。
  女仆的眼泪本已渐渐止住,听到这番话,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化作了压抑而痛苦的抽噎。她绝望地看着地上的苗苗,又看看身旁崩溃的同伴。
  苗苗能看懂他们脸上那种极致的恐惧,能听懂他们声音里那种濒死的哀鸣。那是弱小的生物在面对无法抵抗的捕食者时,才会发出的声音。这痛苦如此尖锐,如此真实。
  他垂下眼,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圈被锁链勒出的、渗着血丝的红痕。女仆刚刚的擦拭让它清凉了一瞬,但此刻,那痛楚好像与仆人们的绝望共鸣,重新变得清晰灼热。他想安慰他们,就像海豚会用吻部轻蹭受伤的同伴。可他没有话语,只有最本能的东西。
  他抬起另一只手,将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手腕的伤口里。
  尖锐的刺痛瞬间传来,他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身体也跟着一颤。但这股纯粹的、物理性的疼痛,成功地逼出了他眼中的泪水。泪珠在他的眼眶里迅速凝聚,大颗大颗地滚落。它们并非出自真正的情感波动,所以当它们离开眼眶,在空中凝结成形时,只化作了色泽温润、却缺少了流光溢彩的普通珍珠。
  几颗乳白色的珍珠悄无声息地掉落在柔软的兽皮地毯上,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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