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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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梅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就连目光也向下移动着。用于典礼的白色羽织勾出了丝线,染上了尘埃,但依然能看清它原本的高贵模样。
  平平的胸膛上什么也没有,但他指向的是更加深入的存在。就像人必须要打开第二层眼睑,才能够看见古老虫类生存着的世界。
  直毘人捋了捋自己上翘的胡须,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小儿子,想也未想便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十二岁?”
  “90年出生的?”
  野梅摇摇头,指正道:“是89年。”
  直毘人“哦”了一声,“看来是你的年纪比较大呢。我家的小儿子直哉,是第二年下半年出生的。”
  野梅对这个老人家里的事不感兴趣。其实想想也知道,家主们除了正妻外,还有许许多多没名分的小老婆,儿子,女儿,像一根藤上的葡萄串那么密密麻麻。
  话题又转回了看不见的福神之上。
  “那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野梅的表情中溢出了些无语,他的手指在膝盖上摩擦着,像是在模拟一个小人在山峰上爬上又爬下的过程。
  他像是在说什么梦话,其实每一次,野梅都用很温和的语言去形容这些东西。
  “很安静,就像是一朵不开的花……只有你向它许愿,它才会打开花瓣,回应你的声音。”
  “但是它总是要从你身上拿走一些东西。”
  福神从他身上拿走了什么呢……是正常的精神吗?除此以外,野梅想不到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残缺的部分。
  禅院直毘人当场就要进行愿望的交换,来证明这不是谎言,而是真切存在于世界上的——真理。
  禅院直毘人说:“给我一个苹果。”
  时间保持着诡异的安静,野梅的双眼瞪得很大,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直毘人又开始回忆由术师北方提交的记录,他改变了说辞。
  “加茂野梅,给我一个苹果。”
  诅咒中也有相当一部分拥有特定的逻辑,特别是记录在册的假想咒灵们,“山村贞子”若要出现,就必须符合“观看录像带——接到电话——时间来到第七天”这一固定的流程;“厕所里的花子”则需要满足“在午夜进入女厕所,从第一扇厕所门开始敲击并提问:花子在这里吗?直到敲开第三扇门”,花子就会出现并带走敲门的人;“狐狸阶梯”则需要怀揣着愿望的当事人在夜晚踏上本不存在的第29级台阶,这样一来,传闻中的狐仙才会出现在你面前……
  随着直毘人的话语落下,一颗光滑而闪亮的红色苹果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接踵而至的是一道风刀,被称作是最快的咒术师的禅院直毘人分明看见了那刀锋一样的东西,也躲开了,可他的耳朵还是掉了下来。
  看来这是必中的效果。在拾起自己的耳朵后,直毘人得出了这个想法。他当即起身离开了,毕竟他还不想失去一只耳朵。
  野梅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想跟在对方的后面,可禅院直毘人却拦住了他。
  “你也要去医所吗?”
  野梅歪着脑袋,他的眼皮上下挪动着,看起来有几分心虚。
  “我可以回家了吗?”
  禅院直毘人把耳朵压在平整的切口上,他漫不经心地说:“那就回家去吧。”
  另外的事他早已成算在心。
  野梅仍然踩在门槛上——他似乎是觉得这样能够看的更远,眼前是一片树深草杂的荒山,入眼之处看不见一丝一毫城市的踪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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