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柜子里锁着的,全是她的东西(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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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而冷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罩了过来,她撞上他宽阔的腔骨,身体融入这个过分火热的怀抱里,宿星卯手臂如钳,牢牢将她锢住。
  一个漫长的,迟到已久的拥抱,像是分别已久的故人相见,久久不肯松开。
  直到她的胸腔被挤压得喘不过气,才被意犹未尽的人放开,得了一丝喘息的余地。
  宿星卯将脑袋抵在她的颈边,埋首轻嗅,带着一股黏黏糊糊的黏人劲儿,轻声问她,想去他的房间看看么。
  落在耳边的呢喃细语,就像在对她撒娇。
  谢清砚也好奇,便答应了。
  踩住彼此的影子,他们一前一后,去往二楼。
  谢清砚很多年没有来过的房间,似乎十年如一日不曾改变,简约素净,一床,一桌,两柜,床单是简洁单调的蓝白色,房间刷着冷调的漆,灯光也是冷冷清清的,一切都像他这人一样寡淡无味,毫无新意的陈设,半点青春年少的活力也没有。
  只在临窗的角落,多了一间漂亮精致的玻璃柜,雕花胡桃木,剔透水晶窗,倒与这间房子的装横格格不入。
  里面琳琅满目放着一些摆件。
  谢清砚像走进了自己的地盘,手叉着腰,大大方方巡视起来。
  “你房间也太丑了吧。”谢清砚嘴上吐槽着,走向她认为唯一值得着眼的地方。
  最初寥寥抬眼看去,以为里头会是些他得奖的证书,或拿奥赛的金牌。
  仔细再看,一层又一层,好似都放着些旧物。
  “不是,这都是些啥啊?你家也不缺钱啊,为什么不……”丢之一字,深深堵在喉中,卡住了。
  她忽地说不出话。
  柜子里,从上往下,摆放着儿时的相框,用剩的蜡笔,做了一半的风铃,半旧的网球拍,边缘泛黄的画册,丢弃的星星罐,玻璃瓶里的千纸鹤,残缺的芭蕾鞋……
  小到一块破损的橡皮擦,大到断了弦的里拉琴,数之不尽。
  谢清砚心中轰然震动。
  这……
  这些东西,为何熟悉又陌生?
  谢清砚多想说这是巧合,直到她看见,一张破碎的,被透明胶带粘合好的草稿画,和她刚才置气丢向他的库洛米玩偶——已被锁入玻璃橱窗的最上一层。
  望着画像蛛网般的破痕,谢清砚惊愕地捂住嘴,腿脚发软,往后退了两步。
  谢清砚记得这画,是她暑假写作业时,走神之中,无意识画下,在不久前,在她的房间,被她恼羞成怒地撕碎了。
  他说他会打扫。
  他何时将它拿走,又何时将它粘好?
  肩膀撞上坚实如石的胸膛,谢清砚慌乱扭头,身后那双幽静的眼,绸子似的,紧紧缠着她。
  这双眼里有什么,大约是那颗躺在垃圾桶里的草莓,衰败,腐坏的霉菌,掺在鲜浓的喜欢里。
  宿星卯低头,垂目,手搭在她的肩头处,扶正她的脑袋,让谢清砚往前看。
  隔着玻璃的反光,他静默地注视她,眼中的执着,平淡而怵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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