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发情(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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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个黄昏天。
  晚霞是织女的布,将天染得很满,彩云悬天,成绮似锦。
  彼时正是高一暑假,谢锦玉女士亲自出面,邀请宿星卯上门坐镇,勒令他务必看管好谢清砚,让她老老实实写卷子,提成绩。
  愉快假期不容她展望便已被题海战术攻陷,极其苦闷的一周过去,谢清砚郁郁寡欢,眼见老妈不得不出差离家而去,大好机会当前,她怎么肯听话?
  将宿星卯抹了个大花脸,转头就跑出门找上叁两好友,在外疯玩一整天,回家已是夕阳晚暮时。
  屋里没点灯,保姆不知去向。
  她踏入房门,未往里走两步,就见在沙发上边有个人。
  窗户未关严实,风逸了进来,蝉鸣与树梢沙沙的响,也和风一道钻过耳畔。
  谁?
  逆着光,看不清,谢清砚步步走近。
  在阳光切割的冷色调里,那人静默地坐着,光线忽明忽暗,剪影也朦胧,直至脚步渐近。匿藏在影子里的人才忽地转向谢清砚,侧颜冷峻,目光清清淡淡,细雪覆在眉目间。
  眼尾粼粼的冷光,上下巡睖着她。
  谢清砚是美术生,审美极佳,出去玩也打扮得很漂亮,繁茂油亮的长发被挽成乌墨花苞,花开了又裁片清水蓝的花瓣做裙,笔直细长的腿在裙摆底下荡秋千,几步,就荡到了他跟前,莹莹润润,纤纤的白笋。
  眉毛描得细弯弯,小山峨峨,嘴巴也偷尝了芍药香抹在唇上,浓艳艳。
  “吓死——”谢清砚连拍胸脯,翻个白眼: “宿星卯!他爹的你有病啊,跟鬼似的,不出声坐那干嘛?”
  修长的指腹之间夹着一物,他声音冷冽:“你的手机。”
  谢清砚往身上一摸,兜里头空空如也。
  谢锦玉查得严,平日里她玩手机打游戏老被管着,她花了点小钱,偷摸着在网上叫人给她实名认证了个游戏账号,省得没玩几局青少年防沉迷就干扰她。
  又怕被谢锦玉逮着了,就用零花钱买了个备用游戏机,之后日常娱乐,看点小说漫画啥的全用这个手机,躲在被子里,不亦乐乎。
  平日里都藏得好好的,没叫人发现过,怎么莫名其妙到了这个讨厌鬼手上?谢清砚脸色一沉,上前欲夺回手机,嘴里嫌弃得很,抱怨不止:“你干嘛还不回家?我都走多久了。”
  “我家没人。”
  “哦……”
  要说谢清砚和宿星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生有哪一点是同病相怜,那就是都摊上了对工作狂父母。
  宿星卯父亲是外交部官员,母亲也是鼎鼎有名的地质学家,两个人不是忙着出席各国会议,就是在天南地北勘探考察,ip常年在海外,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
  看新闻都比见真人多些。
  偌大一个别墅,空空荡荡只剩伶仃一抹孤影。
  宿星卯举着手机,纹丝不动。
  谢清砚上前欲夺,宿星卯却扬高手臂,她重心出了偏差,脚下踉跄,就往前一跌去,被他虚扶了一把,正巧跪坐在他跟前,幸好膝盖下是在柔软地毯,触地算不上痛。白衬衫的边缘硬挺,划过脸颊,谢清砚轻“嘶”一声,怒气满满。
  爹的!他是不是故意的?碰到这个讨人嫌的家伙就开始倒大霉。
  “你傻逼啊不知道接我一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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