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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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的雨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疾风骤雨过后,就立刻大雨转晴。
  如果是白天,炙热的太阳会迅速将地面上的落雨蒸发干净,但要是换在夜晚,就会蒸发得慢一些,让空气变得异常闷热。
  楼下楼上的邻居在阳台种了藤本月季,馥郁浓烈的花香顺着他们的窗户缝隙侵袭进屋内,揉杂了某些气味。
  因徐因对乳胶过敏的缘故,卧室的床上铺的是几层厚棉褥,不够柔软,却足够沉闷,包容下一切由晃动产生的声响。
  徐因出了一身的汗,她实在难以招架这些,生疏地回应着谢津,而后缴械投降,求饶认输。
  谢津对她一向迁就,听徐因说难受就顺从停下,但手不老实,到处或轻或重地揉捏着,直到徐因忍无可忍,推着他的胸膛把他按回床上。
  计谋得逞后谢津心情很好,他将掌心贴在她的胸口,“因因,你的心跳好快。”
  徐因伸手捂住谢津的嘴,发觉他一直在看自己后,又去遮他的眼睛。
  她的掌心潮热,手指并拢捂在谢津的眼上,谢津把她的手拿下去,注视着徐因的眉目与口鼻。
  他还记得初见时徐因的脸,16岁的少女尚未长开,如初晨山雾气般的青涩。
  这些年里谢津给徐因画了许多肖像画,用光了叁个素描本,他细致地记录下她成长过程中的每一处细微变化,看她从山间缝隙中努力舒展枝叶,扎稳根系,迸发出无与伦比的色彩。
  她是他亲手浇灌培育的花,只能被他采摘。
  谢津从不否认自己对徐因近乎变态的占有欲,他想要占据她生命中一切重要之人的位置,无论是恋人,还是朋友家人。
  于是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地为她做自己能做到的一切,从工作到生活乃至床事,都希望能让她满意愉快。
  谢津在徐因脱力后搂住她的腰,翻身在上,他摸了摸徐因发红的脸颊,“感觉怎么样?”
  徐因不想回答他。
  “要和我说的因因,如果你没有感觉,我会觉得做这些很没用意思。”
  徐因攥紧了布料,手指绞在一起,骨节泛白,谢津掰开她的手指,扣在掌中,“是这个位置吗?”
  睫羽潮湿,汗意弄得眼睛发涩微痛,徐因整个人都在发抖,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这么亲密无间地接纳另一个人,如此酣畅、如此迷失。
  谢津抚摸着徐因的脸颊,别开她遮住眼睑的碎发,俯身亲吻上她的嘴唇,“好了,不逼着你说,别咬嘴唇了,咬出血了怎么办?”
  唇齿被轻易撬开,模糊的呻吟溢出,带着细微泣声。谢津搂抱着徐因汗津津的腰背,手指拨弄琴弦似的在她后腰划过,引发一阵颤栗。
  徐因眼前似有白光闪过,她短促地叫了一声,猛地惊醒。
  身体被厚实的被褥中闷出一层汗,徐因挣扎着坐起身,听到身边的人问她,“做噩梦了吗?”
  那道声音太熟悉也太温柔,窗帘拉上后昏暗的房间也看不清晰,一时间让徐因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也没能弄清楚时间和地点,她呆呆看着谢津,忽地很想他。
  即便他现在坐在她面前,她也很想他。
  谢津伸手将徐因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别开,又摸了下她的额头,“好像不烧了。”
  徐因屏住了呼吸,她彻底清醒,嗓音沙哑着问:“几点了?”
  “下午叁点半,你睡了五个小时。”谢津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摩挲着指腹上停留了一点暖热,温和道:“薄荷刚刚给你打了电话,我没接,你记得一会儿给她回消息。”
  徐因点头,“好。”
  她从谢津手中接过自己的手机,撩起眼前滑落的长发别在耳后,给薄荷发了两条微信,说自己感冒了嗓子痛,刚刚在睡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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