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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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彻闻是自小失去母亲的人,以己度人,感同身受。
  可是乐书乾素未平生的父亲,却抛弃了他,还在他的血脉上嵌入了永远无法消除的污浊,这样的父亲,不如永远不知道,留着一丝幻想。
  沈彻闻实在无法跟太子开口。
  “看来你是查到东西了。”太子温和地看着沈彻闻,让太监给沈彻闻倒上茶水,“这是南洋进贡的茶,父亲都给了我,尝个新鲜吧。”
  沈彻闻拿起茶盏往嘴里倒了一半,比起茶他更喜欢酒,品不出来是好是坏。
  太子无奈地笑着:“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平日里看着沉稳了许多,真遇到事情还是沉不下心来,什么情绪都往脸上写。跟我说说,你在十年后查出来了什么?”
  沈彻闻犹豫起来:“我问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你所有想知道的事,我基本上都从那个人那里问出来了。但是我说不好……书乾哥,你确定自己想知道吗?”
  “为什么不呢?”乐书乾神色坦然,“事情反正已经发生过了,我知不知道都改变不了任何事。我要的只是一个答案,你给我答案,这就可以了。难道我不知道,这些事就不存在吗?”
  沈彻闻听乐书乾这样说,也不再犹豫,把自己从奉安公那里得知的一切都告诉了乐书乾,包括乐书景的身世。他讲得没有奉安公那样详细,站在了更中立的角度,把自己知道的事抛弃掉个人情感后讲了出来。
  乐书乾面色如常的听完了一切,但还是沉默了非常久,才终于开口:“我确实没有想到,书景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
  沈彻闻心想,这话说得不对,应当是异父异母,毕竟……
  但他当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跟太子开玩笑,只静静看着太子的反应。
  太子说完这句话,叹了口气,像是故作轻松地说道:“不过这样也好,我终究不是一个人。这些事,不要告诉书景。”
  “是,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告诉他。”沈彻闻说。乐书乾这边为了防止陷入被动境地,不得不知道这些事,但乐书景不一样,他有明确的出身,可以不用知晓自己血脉中残存的诅咒。
  或许这也是乐书景几次去找奉安公,奉安公却坚持不见他的原因。
  可能是太子还是没能真正接受这件事带来的冲击,沈彻闻话落后,两人间再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沈彻闻觉得尴尬,只能不断喝着茶盏里的南洋茶。现在太监侍女进不来,他自己不断给自己添茶,等待太子开口的时刻。
  在沈彻闻差点把壶里的茶水全部倒干净前,乐书乾终于说话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即便未来我真通过某种渠道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也绝对不可能派兵救奉安公,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这是自然。”沈彻闻说。他也从未觉得乐书乾会去救奉安公。于私,虽说两个人是血脉至亲,但奉安公抛下乐书乾的那天,他对乐书乾而言就再也不是父亲。
  而于公,乐书乾不会放着太子之位不坐,把他有前朝皇族血统的事昭告天下。
  乐书乾眉心紧皱,说道:“害我的人一定知道我的身世。可是,我父亲绝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而奉安公被严密看管,除了我父亲任何人都不能与其接触,连知恩宫外的侍卫都进不去宫室,还会有谁能知道这一切?”
  说完乐书乾笑笑,半是玩笑地说道:“总不能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也穿越了?”
  “要真是如此,咱们的处境可更加被动了。”沈彻闻神色凝重下来。
  乐书乾拍拍他肩膀说:“放心,哪有这么多怪力乱神的事,我也是随口一说。与其说有人穿越,我觉得,害我的人身边有前朝旧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既然你说,当年我父亲与……与那个人是在抚朔关生的我,当年抚朔关说不定有人知道这件事。”当事人守口如瓶,不代表知情人也会。
  乐书乾提出的观点确实比有第二个穿越者的可能性大多了,也更好对付。
  “所以,书乾哥你觉得,害你的人,身边或许有前朝旧人?”
  乐书乾点头,继续说:“此外,我想,或许我身边也出现了奸细,否则怎么会这么巧,父亲那边收到了我要救奉安公的密信,你麾下就真有调兵痕迹?我上次就想问你了,当年你麾下到底是谁调的兵,要做什么?”
  听到乐书乾的疑问,沈彻闻直接跪在了他面前,脸色铁青说道:“是谢青鸾,谢将军。青鸾当年收到我的手信,调动了几千人马,在东宫外候着。”谢青鸾是沈彻闻在军方的心腹,向来只听命于沈彻闻。
  事发后,沈彻闻被圈禁,谢青鸾则被发配边军,直到庶安朝,谢青鸾在边军屡立战功,又在沈彻闻的再三举荐下,才重新得以重用。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未能回京,驻守南疆多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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