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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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火气迟到地窜上来,思路忽然就顺畅起来,接连反问:“这两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吧?你早看到消息,那时候为什么不问?你介意我不介绍你,那之前怎么告诉我没关系??你是失忆吗???难道你就事事对我坦诚,有问必答吗??”
  他深呼吸,像在压抑火气:“你想问我家里的事?那我现在告诉你———”
  “我说我很累!!我不想听你讲故事!为什么早不聊、晚不聊,非要在现在跟我聊?!”她视线模糊,大概太愤怒,又或者太疲惫。
  许久后,他才笑了笑,轻声问:“对啊,为什么呢?”
  电波不能将距离拉近,他们隔得好远好远。
  “沈棣棠。”他第三次叫这个讨厌的名字,“你要跟我分手吗?”
  又来了,又开始做最坏的假设。
  沈棣棠靠在椅背上,烂泥似的瘫着,刚才的质问耗光她所有的力气,她没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那端都没有任何声音。沈棣棠浑浑噩噩地放下耳边的手机,才发现短暂的充电无法支持这么久的对话,手机已经关机。
  手机如此,她也是。
  她现在很累,他现在很激动,不该做任何重大决策。应该打过去跟他说,是手机没电,不是她挂断。
  可充电要等,开机要等,电话拨过去也要等。
  打过去也不是万事大吉,要解释为什么失联,为什么谈秘密恋爱,为什么隐瞒欠债的事。
  所以到底为什么隐瞒呢?
  大概是因为坦白只需要一刻钟,而因此打破的平衡,却需要穷尽一生去填平吧。
  尽管她爱季灵芝,但她死也不要活得像她那样。
  思绪纷乱,本能先于理智带着她爬回床上,闭着眼睛。
  神奇的是,闭上眼的瞬间,她除了困,没有任何其他感受。
  所以说,爱情也是种投机倒把的存在吧,在物质充沛处从未萌芽,在苦难遍地时奄奄一息。唯有不上不下的那些人,向前摸到一线天光,向后望见无尽深渊,唯有此时,爱才勉强充当希望的角色,充当远处可望不可及的海市蜃楼。
  唯有这些人,声嘶力竭地歌颂爱情,以画笔、以文字、以这世界上所有能够承载人类情感的载体。
  不然,周围就太寂静了。
  爱情真的是爱情吗?还是,只是必须得抓住点什么,因而诞生存在的一种教义。
  又或者还不如教义,是人生濒临绝望前自救的途径之一,攀上什么浮木,自我说服是爱情啊。
  这么想着,她心安理得地沉沉睡去。
  /
  沈棣棠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寝室没拉窗帘,亮堂堂的。
  她慢吞吞地做起来,伸了个懒腰。接着下床洗澡刷牙换衣服,将自己捯饬出个人样后,将脏掉的床单衣服抱到一楼洗衣房,丢进去转圈。
  做完这一切,她去一食堂买了份烧腊饭,边吃边打开手机。
  水果图案开机图案消失,无数电话和消息密密麻麻地弹出来。
  【我明天回上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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