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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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好像要甩毛了,你……”
  愉琛伸手挡在她面前。
  肥狗稀里哗啦地甩水,耳朵像拨浪鼓,淋浴间内中雨转暴雨。
  沈棣棠置若罔闻,躲都不躲,任由香喷喷的“肥狗降雨”迎面砸过来。
  他现在算是知道,她为什么洗狗像跟花洒打了一架。
  水珠细细密密地挂在她额角的刘海上,晶莹剔透。最顶端的水珠过重,擅自向下滚落,顺着发丝流动,咕噜噜地吞并其它水珠,越坠越快——
  ——他伸手接住。
  “伞呢?”愉琛假装生气。
  他手心蓄了小小的一汪湖泊,她额角发丝悬挂雨水,滴滴答答地落进湖泊,湖水又悄悄顺着指缝逃走。
  “给画打了。”沈棣棠落汤鸡似的,指指旁边毫发无伤的画。
  “这么大的雨......会感冒。”他无奈道。
  “怎么可能,这么热的天气,淋雨超舒服!你怎么总是有那么多事要担心?”
  沈棣棠湿答答的手环住他脖颈,潮湿顺着他脊椎蔓延。
  雨水顺着脖颈钻进他上衣内侧,沿着背脊向下。
  他指指旁边画框里连个水痕都没有的画布,佯怒:“同为画布,为什么这么对我?”
  ......
  沈棣棠发丝挂着的水珠缓缓下坠,愉琛五指并拢向水滴的方向伸去——
  嘀嗒。
  水珠汇入大海,他的手最终没有越过无形的边界。
  沈棣棠说:“它甩就甩咯。你怎么总有那么多要担心的事?”
  你怎么总有那么多要担心的事?
  她无数次问过他。
  遇乌云便担心下雨,逢高山时忧心倾塌,于绝顶快乐时冒出即将变糟的不安。
  哪怕身畔是万里无云的沙滩大海,也要忧心忡忡,不断冒出各种灾难的预设。
  如果说他的人生态度是在海边摆平衡石,战战兢兢地担忧海浪打来,那么沈棣棠的人生态度,就是抱着冲浪板迎上巨浪,去探险。
  前者看似形态稳定,心却惴惴不安。后者看似手忙脚乱,心却安定如山。
  沈棣棠她的字典里没有担忧这个词,在灾难到来之前,她既不预设也不想象,从不杞人忧天,更不会像他一样用提前到来的焦虑将痛苦无限拉长。
  换言之,她有种浪打来再说的平和,更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勇气。
  她放任自己去感受一切,不论好坏。
  一如小狗带来的局部骤雨,他东躲西藏,担心他并不喜欢的衬衫的安危,担心不可能再淋得更湿的她;而她纹丝不动地被淋个透,摸摸热气腾腾的小狗,眼睛亮晶晶地笑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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