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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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是美梦。
  ......
  “他醒了,醒了!”
  郑云急切地呼喊。
  他身上的皮肤被翻动查看,凉凉的液体顺着手臂的血管流入身体,周遭是熟悉的酒精与消毒液混杂的味道。
  郑云似乎在和别人说着什么,但他的耳朵像是被保鲜膜层层叠叠地包裹,听不清楚。
  他睁开眼睛,几秒钟后,周遭才慢慢亮起,
  ——果然,又在医院。
  他胸口的钝痛像是被人攫住心脏,他被这种跳动着的痛苦钉死在原地,不受控地剧烈喘息。
  许久才平息。
  等他捱过这一轮熟悉又陌生的痛楚,郑云才心有余悸地靠近他。
  “你吓死我了!”她的声音从模糊断续到清晰连贯,“说过多少次,停药期间出门要跟我说......我到现在都觉得后怕,你......发烧到四十度,再晚点人都烧傻了,说了多少次不舒服立马告诉我,不要自己到处乱跑!”
  “我......”愉琛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小孩,慢吞吞地说,“我以为只是普通的躯体化反应,导致低热,没想到是真发烧。”
  “你流感了!”郑云气得不行,“大半夜跑到郊区干什么?”
  愉琛神色一凛,总算清醒过来,急促地问:“谁送我来的?”
  “救护车啊,还能是谁。亏我大半夜猛踩油门往郊区医院赶,吓都被你吓死。”
  “不对!”他急切地握住郑云的手臂,“谁帮我叫了救护车?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哦,你是问这个。”郑云说,“你朋友送你来的,是个姑娘。”
  愉琛眼睛霎时间亮起。
  不是梦,更不是幻觉。
  发烧晕过去之前,他跟之前的每一天一样,坐在二仙的车上,将远光灯打在不远处戴着耳机,爬上爬下画彩绘的少女身上。
  他藏在明亮光带背后的阴影里,悄悄照着她的夜晚。光带在她和他之间划出一条短暂又漫长的路,——永远不会被踏上的路。
  可是,昨晚意识模糊间,他看到了沈棣棠凑近的、担忧的脸。
  难道......
  郑云继续说:“姓陈,她用你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是陈尔欣。
  愉琛眼中的光缓缓熄灭。
  原来真的是梦啊。
  梦中片段的素材太过真实,大概来自于白天她喂他柠檬味糖果时的场景,大脑擅自将其加工成止痛药,在这个痛苦过载的夜晚予他一晚美梦。
  他撑着坐起来,疲惫地闭了闭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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