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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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平沉默着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蹲在地上,将双手抄进它的身下,把它的尸体抱起来。
  这是一只半大的狗,不算沉,起码在它活着的时候还不算沉,但魏平此时却觉得它比生前重了两倍。
  他抱着它,走到他骑来的三轮车旁边,将它的尸体放入车斗,再将它这几天一直盖的小毯子重新盖在它的身上。在旁人看起来,它像是睡着了一样。
  围观的人群依然没有说话,但望向他的眼神已经不同了。
  皮黑子突然身上有些刺痒,这些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是无数只蚂蚁在爬。
  “你们看什么看?”他脸色惨白地笑道,“这个老头在装可怜而已,难道你们就这么容易上当?要装可怜的话,我也会装,而且装得比他还像……”
  其中有一股视线令他感觉特别难受,落在他身上哪里,哪里就像是被针扎一样。他侧转脑袋,找到了这股视线的来源——飞玛斯。
  他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只德国牧羊犬,但为什么这只狗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愤怒与仇恨?而且这个眼神还有些熟悉,他从刚才那只垂死的假柴犬眼睛里见过。
  像是一只复仇天使。
  第386章 真相大白
  从星海的身上,飞玛斯学到了对自由的渴望。
  从这只刚刚死去的同类身上,飞玛斯体会到了不甘与屈辱。
  在它临死前,飞玛斯读懂了它的心,它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过一天的好日子,早早地被从母亲身边带走,跟其他狗抢夺残羹冷炙以果腹,不听话就会招来拳打脚踢。等稍微长大些,它就和许多狗一起挤在狭窄的铁笼子里,装进卡车,盖上帆布,开始了漫长的南下旅程。
  卡车四处透风,天气是那么冷,帆布又是那么薄,被寒风吹得扑簌作响。它和同伴们挤在一起取暖,在充满排泄物和呕吐物臭味的车厢里,挣扎着捱过了无数个漫长的寒夜。渐渐的,有同伴开始生病,病得很重,不知道是感冒还是什么,在同伴们之间悄悄扩散。几乎每天早上醒来时,都会有同伴永远闭上了眼睛。
  司机和负责押车的人脾气暴躁,由于长期睡眠不足开夜车而两眼泛红,对待它们不是打就是骂,想起来给它们准备些吃的,想不起来就饿着它们。他们每天早上都会清点狗的数量,打开笼子,骂骂咧咧地将死狗拖出去,拖到哪里去不知道,反正没有见他们随身带着铁锨,也没见他们浪费宝贵的空闲时间挖土埋坑。
  就这样,它跟着同伴们一路南下,每经过一个大大小小的城市,就会有一些同伴被搬下车。车厢里越来越空,直至抵达滨海市,它和剩余的其他同类被皮黑子买下,司机和押车人点完钞票,开着空车北上,继续将下一批狗拉过来。
  被魏平带回家的那几天,是它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幸福得恍若天堂一样。
  可惜美好的时光太过短暂,它生病了,病得很重。
  小主人抱着它哭,魏平心急火燎。
  自从意识到自己生病开始,它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因为这病的症状与卡车里死去的同伴们一模一样,没有谁能够逃脱死神的魔掌。
  尽管如此,它不后悔来到了南方。它已经把魏平和小主人视为亲人,这段时光即使短暂,却无比幸福。
  因此,魏平被皮黑子当众羞辱的时候,它几次想挣扎着爬起来,护在魏平的身前,冲着皮黑子警告般地低吼并露出尖锐的牙齿……可惜它办不到。
  它办不到,但是飞玛斯能替它办到。
  等魏平在三轮车里安置好它的尸体,转过身来,却发现这只张子安带来的德国牧羊犬笔挺地蹲坐在他的身前,像是哨兵一样守护着他,冲着皮黑子低吼并露出尖锐的牙齿。
  魏平愣住了,虽然完全不是同一种狗,但飞玛斯蹲坐的身姿,从背后看去却像极了他死去的小汪。
  小汪不再孤单。
  当它偎依在母亲怀里喝奶时,飞玛斯于一旁俯视着它;
  当它被饲养者拳打脚踢时,飞玛斯于身边鼓励着它;
  当它于卡车内颠簸时,飞玛斯一直陪伴着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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